“嗯。”
唐为天指向角落里的一小群人,“若是新蜀王继位呢?”
“王妃便是王太妃,虽非益州之主,但是地位更高。”
“她不是……亲娘。”唐为天更小声说。
甘招原来的妻子是名普通女子,此时正拉着几个孩子发愣,脸色苍白,对周围的事情视而不见,对别人说话听而不闻。
“规矩是这样,王妃是正妻,无论蜀王的哪个儿子继位,都要尊王妃为太妃,称为‘母亲’。”
唐为天眉头紧锁,显然觉得这条规矩不合理,但是徐础亲口所说,他不能怀疑,憋了半天才道:“肯定是张家自己定的规矩。”
蜀王妃拉着两个妹妹走开,她们虽非一母同胞,但是从小一块长大,十分亲密。
唐为天来回走了几圈,向徐础极小声地说:“我投奔的是蜀王,可不是她们。”
徐础笑了笑,“有些事情不可多想,何况以后你追随的人是铁大将军。”
唐为天点点头,“公子是不是也要聚张氏女?”
“我们拜过天地,只是……”
“唉,张氏女好在哪里,你们都想娶?”
徐础无法回答,正好一名兵卒跑进来,大声道:“铁大将军请徐先生去前厅。”
铁二夫人马上问道:“外面怎样?铁二将军获救了?”
兵卒点头道:“获救,正在进城。”
“阿弥陀佛。”铁二夫人重重地松了口气,转向两个姐姐,似乎要哭。
唐为天跟着徐础去往前厅,在门外道:“奇怪,刚说过不愿意嫁给铁二将军,现在又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氏女……先苦后甜吧。”徐础笑道。
前厅聚集五十几名将领,多半是洛州客民,心中惴惴,对其他将领比较警惕,只信任铁鸢一人。
徐础刚到,外面就有人大声通报:“铁二将军回来啦!”
洛军将领愈显紧张,站在一起观望,铁鸢全当没看到,起身迎出去,高声道:“二弟在哪?”
铁鸷带一群人进厅,兄弟两人先是抱头大哭,随即捉臂大笑,铁鸷道:“鸡公车被我抓回来了,任凭哥哥处置。”
车全意就在铁鸷身后,缩成一团,不敢看人。
铁鸢厉声道:“车全意,我铁家兄弟哪里得罪你,你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车全意跪在地上,颤声道:“是……是蜀王旨意……”
铁鸷转身怒道:“蜀王待我兄弟二人亲如一家,亲口向我承诺,见到我哥哥就会释放,何况他已遇难,留下遗旨,由我哥哥辅佐新王,你怎么不肯遵旨?”
车全意一味地磕头求饶。
徐础站在一边听着,暗暗点头,铁鸷已经学会使用“蜀王遗旨”,前途无量。
铁鸷道:“哥哥,不必与他废话,让我一刀杀了他。”
铁鸢却另有打算,“车全意,你可知罪?”
“知罪,求大将军饶我一条贱命……”车全意哀求道。
铁鸢转向众将,并不特意面朝某一群体,高声道:“天不佑我益州,蜀王蒙难,但是上天亦不做绝,给益州安排了后路。蜀王有后,我等当奉其为新主,上下一心,招兵积粮,为蜀王复仇!”
“复仇!”众将高声附和。
铁鸢又说许多话,大意是要团结一致,最后道:“车全意,将我囚禁的确是蜀王之旨,我不怪你,我只问你一句:是否奉蜀王之子为主?”
“生是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