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
“说什么?谁说的?”
唐为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有人都说,说我出手不知轻重,说公主是公子的爱妻,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仔细一想也对,既然都是公子之妻,我应该像对金圣女一样尊敬公主。”
“公主已经原谅你,特意嘱咐我不要让任何人为难你。”
“真的?”
“真的。”
“哈哈,那我放心了。虽然都是张氏女,公主比益州的三个要好多了,还是公子有眼光。”
徐础回到自己帐篷里,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亲笔写了封信,派人去凉州,将信交给金圣女,然后又去探望谭无谓。
谭无谓已经醒来,正坐在那里发呆,抬头茫然地看一眼徐础,“我有点记不住了,我说的计策,你与尹大人当时同意了吗?”
“没有。”
“哦,连四弟也觉得冒险。”
“这不是我的军队,我没资格拿全军将士冒险。我相信贺荣人军心不稳,但是这里的士气也不高涨,分兵围歼,怕是我军先要溃逃。”
“明白,好比饥饿的乞丐,只想求一餐裹腹,我却想教他如何赚得千银万贯,着实可笑。”
“二哥别急,尹大人谨慎,金圣女或许愿意冒险,我已请她尽快回来,共商大计。”
“嗯。”谭无谓兴致不高,抚摸长剑,倒下又睡。
徐础又来探望张释清,这回没有受到女兵的阻拦与盘问。
张释清正在睡觉,但是徐础一进来她就睁开眼睛,露出微笑。
两名女兵识趣地退出帐篷。
“你走了多久?”
“大概两刻钟。”
“我觉得好像是两个时辰。”
“没那么久,天才刚刚黑。”
“怪不得点上蜡烛了。我有点口渴。”
食物与水就摆在附近,徐础坐在张释清身边,一手托在脑后,一手端杯送水。
张释清只喝一小口,不肯闭眼休息,一会饿了,一会要移动,一会觉得头皮发痒,一会要看自己的刀……不停地支使徐础,好像之前的两名女兵什么都不会做。
夜色渐深,徐础剪过几次烛芯,劝道:“你刚刚受伤,要多休息。”
张释清打个哈欠,就是不肯闭眼,“我一睡着,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这里是女兵营地……”
“如果金圣女受伤,你就不用离开,对不对?”
徐础无言以对。
“你来这里是与金圣女团聚的,去找她吧。”
徐础轻叹一声,“傻丫头……”
“我才不傻。”
“金圣女让你回来向我问事,你还不明白?”
“可是……”
徐础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声道:“好好睡觉,什么都不用担心。”
“真的不用担心?”
“不用。”
“我相信你。”张释清微笑道,终于闭上双眼,很快进入梦乡。
徐础又等一会,松开她的手,悄悄走出帐篷,向女兵拱手告辞,小声道:“我明天再过来。”
徐础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就有卫兵送来一封信,“谭将军留下的,他说自己有急事,就不向徐先生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