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感名为恐惧。
那种恐惧让人的汗毛倒立、血液凝固。
那是人类对于死亡所产生的本能的敬畏感。
不仅是是床上那具生前万人之上的尸体的死亡带来的恐惧。还有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那种肃杀之感。
严松这才明白了,为何那位皇宫的护卫不愿意进入这间房间,那位看守皇帝寝宫的太监也神色异常。这都是为了让严松和姜齐这两只无知之鳖自动入瓮啊。
严松冷汗直流,现在的他才发现今夜的一切一切是如何的蹊跷。
北魏太医处有一位太医令,两位太医丞以及数十位太医,其中太医令的身份最为尊贵,只负责给当今圣上和太后瞧病。太医丞的管理范围则是广泛了许多,上到当今陛下下到皇亲国戚,只要陛下有令,他们就会上府瞧一瞧这群身份尊贵的人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严松出发之前,姜齐还和他念叨过,明明给陛下夜诊的这种事情一直是当今的太医令亲自执行的,而且当今的太医令齐摇最近并未有远行的痕迹,一直居住于长安城的齐府内。为何今夜召唤的却是太医丞严松和他的徒弟太医姜齐。而且还是由当今二皇子代为拟昭。
当时严松还念叨着是姜齐想的太多了,只是陛下想着齐摇年事已高,不便在深夜召其入宫,所以才让年轻一些的严松问诊。
现在想一想,或许并不是姜齐想的太多,而是自己想的太少。
自己的常年安稳让自己忽略了那些不自然的地方。
而那些忽略的东西恰巧是要了师徒二人性命的东西。
严松感觉头晕目眩,连续退后了好几步,终究是脚步一软,一屁股摔坐在了皇帝寝宫的地砖之上。姜齐站在原地,虽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同堕入了冰窖一般,但是严松摔倒的那一声响,还是将他的心神拉回了现实之中。看见摔倒的严松后,姜齐连忙走了过去,扶起了年迈的严松,然后用大拇指掐严松的人中,等到严松双眼睁开后。姜齐连忙扶着他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从身上背着的药箱里掏出了几颗药丸放入了严松的嘴中。
桌上放着一壶茶水和几个茶盅。姜齐掏出银针,放入茶水之中,拿出之后银针还是洁白如雪。姜齐这才放心的用这壶茶水帮助严松顺下那几颗药丸。不过姜齐并未用那几个茶盅,而是用袖子反复擦拭了壶嘴以后,直接将壶嘴放入了严松的嘴中。
严松吃下了那几颗药丸以后,心神才安定了下来。
“是我害了你啊,齐儿。”严松老泪纵横,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捶胸顿足,一副悔不该今夜带姜齐入宫的模样。
姜齐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安慰道:“师傅哪里的话,跟着师傅给人瞧病,不一直是我们教导的方式么。”
严松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顺着他脸上的褶皱滑动,然后滴落到了地板上,在这寂静的夜晚敲在了二人的心上。
“师傅你不必自责,也许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搞不好是我害了师傅你才对。”姜齐安慰道。
严松哽咽道:“其实我一早就应该注意到了,二皇子今夜就是需要一只替罪羊来帮他抗下这个弑父的骂名,好让他顺利登基。但是师傅我愚钝啊,一心想着出人头地超过齐家,才让你我二人陷入这必死之地。”
姜齐脸色苍白,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今晚的必杀之局。想一想那位侍卫临走前的话语,摆明了是让他们二人在这寝宫之中等待二皇子的到来,然后整个严家就会在明日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