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却非盛怒之时,李信将军正在楚地攻楚,从连日来传来的文书来看,此刻应该攻打城父,或者汝阴了。”
“那里是楚国淮水以北最后的屏障,攻下……便可渡过淮水,直入寿春,否则,便只有两军对峙。”
国尉尉缭子摇摇头,大王的心情,自己可以理解。
身为大秦相邦的重臣反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熊启反秦!
影响不必说,绝对是百多年来秦国所未有的,其人反秦,不仅仅是单单的反秦,怕是接下来李信将军行军,都会受到相当大的阻碍。
自己所言,乃是没有任何阻碍的进军,果然有阻碍,则……后果会很严重,甚至于二十万大军都陷入绝对的危局。
“数日前,蒙武将军也有文书至,言语李信将军南下攻楚,突袭甚快,两个月,便是拿下楚国淮北千里之地。”
“后方为之不稳,希望大王可以语落文书,给予缓慢一二,但大王并不干涉李信行军。”
“而今,昌平君在淮北之地反秦,实在是……李信将军后方粮草辎重难济,昌平君由此为,怕是非突然。”
“楚国应也有图谋!”
廷尉李斯也是一礼,言语中,带着浓郁的担忧之意。
昌平君反秦在淮北之北,李信将军大军在淮北之南,项燕主力在淮北之南,舆图而观,已然是兵困之势。
“接下来……,昌平君之行于李信大军是否有损,当会传来的。”
王翦那苍老的神容上,亦是忧心不已。
去岁论战楚国,之所以自己要求兵力五六十万以上,所为便是稳打稳扎,逐步推进淮水之南,一战灭楚。
不给楚国任何机会。
而李信行军,千里突袭,淮北之北数十座城池空虚,已然是隐患,今……昌平君反秦,更是莫大的隐患。
更甚者,如果昌平君真的和楚国早有所谋,那么……李信大军后果难料,当九死一生。
二十万秦国精锐!
念及此,王翦更是眉目紧锁,此刻……中枢当有后续的对策,以为应对楚地目下的变局。
“昌平君反秦!”
“李信将军行军危险!”
“楚国大局有变,咸阳这里也有变,大王此刻应该在兴乐宫,而非昭德宫。”
“在下去将大王请来!”
丞相王绾看着身侧诸位中枢重臣,一礼而落。
旋即,踏步而出,向着后宫所在兴趣。
虽于理不合,可……大王如今之形,更是不合。
“李斯也愿前往!”
廷尉李斯亦是一礼,为之跟随。
“老夫也去!”
国尉尉缭子再次叹息一声,为之跟上。
一时间,兴乐宫厅殿内为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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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喝点莲心羹吧,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昌平君辜负大王盛宠之恩,贸然反秦,谁也没有想到。”
“接下来他所行是否影响到李信将军灭楚事宜才是重中之重,二十万秦国精锐,才是大王该忧心之地。”
浅红色的长裙摇曳,秀发梳拢祥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踏步而动,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新熬制出来的莲心羹,行至里间的榻前。
那里,大王正合衣躺靠其上,眉目紧锁,甚是愁容,时而又是愤恨之意浮现,数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王这般。
柔声脆语,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