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子幸和李蓉蓉按地址找到他家的前两天。
他住的地方是那种有着许多年房龄的老楼房,客厅天花板上还有在那个年代属于标配的吊扇。
这种吊扇虽然看上去总是摇摇欲坠,可实际上连接天花板的那个挂钩非常结实。
结实到能够承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王诚的父母已经在前几年分别离世,又没有兄妹,因此在悲剧之后只有已经搬走两年的前妻在家中收拾一些遗物。
此时前妻正坐在沙上,面上挂着悲色。
“不好意思,家里也没有烧水。”前妻客气了一句,然后疑惑问道,“你们刚才说,老王他还兼职写?”
“对,他和我们站是签了合同的,前段时间一直在上连载,成绩很好。因为现在这书现在遇到一些问题,所以我们特地赶来与他面谈。谁知道竟然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请你节哀。”裴子幸端坐着,一脸认真。
前妻听到“上”两个字,眼圈便开始有些泛红,恨恨说道:“我早就跟老王说过,不要沉迷于在上的东西,那些都是虚名,可他就是不听。他太傲气了,总是不肯踏踏实实地过真正的日子,一个家里大小事情什么都不管,我也是受不了这点才和他离的婚可现在,他真的就被那些上的人给害了,甚至连我的电话都经常接到咒骂的短信,女儿的学校也传出了风言风语。”
看来不仅老王的信息被人肉,连他家人的信息也遭到了同样侵犯。
“你可以请假,然后手机关机几天,不要让自己的生活太受影响了。上的这些舆论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快,很快就会被人淡忘的。”裴子幸尽力安慰道。
“可是那都是造谣!不是真的!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听听真话,为什么仅仅看到一个陌生人说的随便几句话,就能活活把人给逼死!”前妻越说越激动,“他们逼死了老王,现在还要逼死我和我的女儿。”
“全部都是假的?”
裴子幸有些疑惑,抛开络暴力的部分不谈,在最开始的曝光微博中还是贴出了不少证据的图片。
而且按说如果完全是捏造的事实,校方应该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种恨不得马上撇清关系的表现。
“唉,我知道你怎么想。六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个案子,不过都是那个女孩的污蔑,后来女孩自己也怕了,便主动撤了案。我当年听到过老王和女孩的家长打电话,所以这事我是能够肯定的。至于论文、学历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确实有些水分,可当年许多人都是这么干的啊。”
“那女学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老王说好像是抓住了她在学校里抽烟,并随口说了句可能会全校通报,总之其实是很小的一个事。”
“既然这事情纯粹子虚乌有,那应该是解释得清楚的啊。”
“谁去解释?老王是解释过,可谁又听他的?都是只会骂而且这事当时也算是了结得有些不清不楚。当年那个女学生事后没多久就搬家去了另一个城市,根本没有公开留下一个说法,包括那时学校许多人其实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这事是老王拿钱摆平的。”
裴子幸有些默然。
他可以想象到老王当时面临的境况。
明明手中握有真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安静下来听他说什么。
警方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表澄清。而学校经过改制估计也换过了几任领导,面对这种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肯定是尽力推脱责任。
没有人会去在意真相。
“我也上看到过王先生的这些新闻,没想到事情背后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