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瞪眼跳起来,愣在原地。
花柔看着他,轻叹道“我心疼他,不想他冒险,更何况天下苍生谁不无辜”
她爱他,她不能看着他有事,对于她来说,生命的价值本就一样,若要比,肯定是身为大王的慕君吾高于她自己,所以要劝楚玄,只能用他的身份,用他的生命价值来让楚玄妥协。
“咱们不开玩笑你这个太夸张了”楚玄难以置信地挤出笑容,翻了个白眼。
大王楚国大王这也太扯了吧
花柔看着他,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我说的是真的。”
楚玄看着花柔,笑容渐收,继而跌坐在地盯着花柔那位若是大王,这眼前的女人岂不是王妃
“干”
酒肆的雅间里,两只酒杯相撞。
各自饮下后,钱渡放下酒杯,看着彭玕的一脸愁容,笑道“我说国丈啊,你都已经加封太尉,还封了安定郡王,怎么倒愁眉苦脸了”
彭玕看他一眼,沉声道“瑟瑟心上秋,戚戚笼中鸟。”
彭玕这话让钱渡有些迷糊,而彭玕把酒杯一放“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国丈明明手中握有城池,为何尽数交出,一座都不留”
彭玕闻言用力地搓了搓手指“你都叫我国丈了,你说呢”
钱渡呵呵一笑“话是没错,但我听说,国丈你最近颇有些委屈啊”
彭玕瞥他一眼“我委屈什么我都是安定郡王了,我委屈什么”说着他起身,瞪着钱渡“你要给诚王当说客可以,但,别找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诶,国丈郡王安定郡王”钱渡赶紧起身追拦,然而彭玕根本不做理会,几步奔下楼去,出了酒肆。
酒肆内阴暗,外间却阳光灿烂,一出来,明媚耀着他的眼,他晃了晃身子,神情郁郁地回到了马车上“回府。”
马车在长沙府的街道上狂奔,车内的彭玕心情十分郁结。
祈王继位为王后,彭家看着的的确确是扶摇直上,他本人也变成了安定郡王,整个彭家似乎都鸡犬升天。
可是只有真正的彭家人知道,什么是如履薄冰,什么又是苟延残喘。
对苟延残喘
他们不过是花团锦簇的朽物,一两年后一切都稳了,那把悬在头上的刀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他太清楚这些把戏是如何玩的了。
郁郁的,他抬手挑开窗帘朝外看。
看着沿途叫卖的货郎、看着玲琅满目的摊位、看着闲散的路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从未这般去体会过生命中的另一番滋味。
然而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有人被堵在墙角处,被几个人围着狂揍。
弱肉强食。
内心刚涌出这四个字,他听到了被打的赌徒,嘶声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我明日一定还,一定还”
彭玕本浑浑噩噩,却是身子一抖,激动喊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