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风本来在心里想过好多遍,他跟于采蓝登记后会怎么样,现在好了,便是他想过多钟可能,也没想到在他们刚登记完要回家的时候上这儿来给人看病来了。
于采蓝跟着铁柱走进屋的时候,发现屋子角落的小桌子上还有半瓶白酒,以及吃剩下的一点熟食和花生米。而那男人则靠在椅子上在打盹,看脸色是有点醉了。
铁柱一看到他爸那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眼下给他妈看病要紧。
于采蓝就呵呵了,她家里要是有这样的男人,一脸就给他踹到大江里边去才解恨,这真是一点心都没有,眼见那女人靠在那里有气无力睁不开眼,他也能喝的下去酒!
于采蓝仔细给那女人看过之后,发现铁柱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妈妈的确是昏昏沉沉,舌上都有黑斑了,她这样子看似很严重,不过于采蓝是可以治的。
因为滨河路附近就有鲜茅根,清热解毒效果很好,于采蓝见到过,所以她就没开白茅根,白茅根是干品,还是鲜茅根好一些。至于其他的,去附近药店就可以抓到。
开完了药,于采蓝已经准备离开了,这时候铁柱爸已经醒了,虽然还是有点醉,但还算明白,认出来何宸风和于采蓝,便老实地坐在旁边看着。
外边有人在敲门,铁柱这时候已经把于采蓝给他开的药方揣到兜里,准备送走他们两个人之后就去寻鲜茅根并且抓药,听到有人来了,便走过去开门。
来人是他舅舅,比他妈小五六岁,虽然住在鹿港,不过在城市另一头的郊区,家里种地挺忙的,一年来不了几次。
他也不愿意来,因为来了就生气,走了更生气,分分钟想打他姐夫。可他姐拦着不让,他也没法。所以就少来,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他一进来,便到他姐那边看了看,然后阴沉着脸问铁柱:“你妈这样走就几天了?怎么没早点给治?”
“有三四天了吧,我也是今天回来才知道的,小于大夫给开药了,我这正要去拿药呢。”铁柱觉得,如果他不说明白,他舅能连着他一块揍。
他舅咬着牙,看着角落里毫无生意,脸色很差的妇人,再看看一身酒气的所谓姐夫,还有他那好姐夫面前的酒和吃食,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他这是要急眼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铁柱爸心里有点害怕了,想躲,可屋子里这么多人,他要是多了,觉得脸挂不住,便在那装着挺硬气的样子跟小舅子对视。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铁柱舅慢慢朝他走过去,因为慢,才让人感到一股压力,他走到铁柱爸面前,直直看了他一会儿,这回在没人拦着他教训他那个姐夫了。
铁柱不会,于采蓝他们也不会,铁柱舅舅忽然按住他那姐夫的后脑勺往熟食盘子里按下去,“你不是乐意吃这一口吗?好,我让你吃,让你吃个够够的。”
“怎么样,我姐嫁给你的时候,你除了老娘和一个漏雨的破屋子什么都没有,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姐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你呢,现在她病得要死要活的,你就知道在这吃在这喝。我今天要不收拾收拾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
铁柱爸挣扎着抬了一下头,嚎叫了一声,便又被小舅子按到装花生米的盘子里了。铁柱舅舅的心里积压了多少年的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并不是很壮实的人发出的力道竟让铁柱爸完全抵抗不了……
于采蓝他们走出铁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