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相这些时日在朝堂比较沉寂,但是清党势力由在,一听到左相出言,所有清党的人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应和起来。
“相爷所言有理,为了我大桓国威,宋大人验身是可取的做法。”
“宋大人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女子脂粉气,但是却是长的太过精致,能有此一试,也算解我们的困惑。”
听着这些人一步一步要把自己逼向深渊,宋宓神色渐冷。但是未等她说话,就听见有人起身反驳道:
“在回纥面前验身我朝官员,诸位大臣,莫不是早就已经外通回纥了吧?”
“就是,我翰林院学子日夜与大人相处,难道连大人性别也分辨不出来吗?”
“宋大人是我翰林承旨,敢欺辱宋大人者,我翰林院绝不避让!”
翰林院的学子们亦是字字铿锵的反驳,不加掩饰的维护,让宋宓心底暖意融融。
她为官到现在,最大的收获,莫过于翰林院那群官员。
眼看着两边的人因为宋宓验身的事情杠上了,陵罗公主静静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好戏。
回纥的官员果然不比大恒,就看看这些大臣之间的言语交锋,她虽然自恃大恒话学的很好,但是很多背后隐藏的意思,她还是有些听不懂。
不过苗头和趋势她还是能看出来的,眼看着似乎是支持宋宓的那一党即将胜利了,陵罗公主扬声道:
“本公主一直敬佩大恒,但是没想到,大恒人,竟然都是没有胆子的人?验个身,又不会掉一块肉。”
才结束一场辩驳的温隐又复站起身,傲然道:“公主身在回纥,自然不懂我大恒的细致礼仪。当众验身,无异于公主**全身在街上走。”
双方又是争执不下。宋宓看着朝中争辩不休的人,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关于她验身不验身的事情了,今日这一场闹腾,把朝中积攒多日的矛盾都给暴露了出来。
下意识和季珩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沉。宋宓移开视线,心思百转。今日验身之事,她到底该如何,才能躲过?
眼看朝中状况越来越混乱,季珩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冷呵道:“都住口!”
在位几年,季珩虽然行事依旧不得臣心,但是威严还是深入每一个人心中,因此他一开口,所有的人都闭了嘴。
“此乃大恒国事。”季珩抬眼,冷淡地扫过陵罗公主,眼中威严之意明显:“公主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不如下去歇息。”
这已经是季珩所能说出的,最客气的话。
陵罗公主自然是听出了季珩的意思,强龙不压地头蛇,她正斟酌着要下去的时候,忽然又听左相开口道:
“公主还不能走。关于公主送来的贺礼,为何是我朝兵部侍郎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已经是第二次,左相忤逆了季珩的意思。不去看季珩的眼色,左相已经豁上去了。
季珩何尝不知容行那也是一个大麻烦?但是若是当着他国的面揭穿了阿宓的身份,接下来就更难办。
空气都似乎冷凝了下来,所有人都识趣的不说话。
谢清晏忽然之间起身,开口道:“当众验身,未免苛刻。不如,宋大人去后殿单独验身,再由几个官员在侧观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