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渐缓和过来。
“怎么了,你刚刚听见了什么?你在跟谁说话?是那个石头人么?”她转头看了看那个再没动弹的石头人,似乎有些不明白。
“嗯。”我感觉到自己额上正在缓缓渗出汗珠,腹中一阵绞痛,也不知道是腹中孩子的状况,还是刚刚叶轻做了什么。
但是,她最后传音给我的那几句口诀,我倒是记清楚了。
我让自己镇静了会儿:“叶宛宛,能帮我取点血么?”
“现在取血?你可真会想!”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疯子一般地看着我,“我只见过在丈夫死后要带着遗腹子活下去的,可没听说过要把遗腹子给丈夫陪葬的!”
“陪什么葬!她说了会帮我护着孩子的。只是取点血而已,又不会死。”我有些无奈,但又不知从何解释起,只得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伸手指了指刚刚在说话的那个石头叶轻。
“什么?谁?”叶宛宛没懂我在说什么,倒是看懂了我指的方向,“那个石头人?它说会帮你护着孩子?你就信?这世上的妖魔鬼怪可多了去了,喜欢食未成形的婴儿的更是不在少数。我看你这连孕蠢都不是,简直就是脑子被雷劈了。”
“没事,这人,我觉得我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这时候,除了信她,我也真的没什么别的方法了。”虽然我依旧不记得叶轻的面貌,但是我倒是在刚刚跟她说话的过程中,偶然间记起了一点点曾经的过往。
她是逐月的师父,曾经的朝阳,也就是我,自然也是见过的。
虽然她面上清冷,但总会指教我一些术法上的问题。曾经的我,还质疑过她明明是魔修,为何能指点人修道的术法?但结合之前逐月与我透露过的她的身份,我现在倒是明白了。
既然曾经都不曾真的怀疑过她,现在的我自然也不会。
我撑着腰艰难站起身,面上汗珠更是滚滚滴落,我一面用着最后的力气,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会帮我守着孩子,你帮我取点血。这只怕是救下逐月唯一的方法。”
叶宛宛面上的怀疑之色闪过,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
我眼瞅着她掌心微微的绿光泛起,就跟初春时草尖儿上的露珠一样,一滴一滴,却是腾空浮现。
而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心想着这孩子此时才五个月不到,我一下子要放那么多血,等会可别把孩子给弄没了。这叶轻,可别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