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还抽了已经脏兮兮的帕子,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擦了把鼻涕。
何熙和小浩两人只是惊诧一瞬,而后也很快反应过来,伏地作感恩状。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那个虚棱镜究竟是何方神物,但我能肯定的是,这玩意儿一定不是我要的那个。
而后我便又忽然意识到了韩风一笑的含义:他该是早做过准备,不仅把我引向圈套,还偷天换日,让我以什么“换鬼石赎身”的罪名下狱,从而免于被判阴界酷刑。
可这又是为何呢?我还是未曾明白他这摸不着边的做法。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小命倒是保住了。
我边拿帕子抹泪,边偷偷审视着这堂上的人,有很多熟面孔,还有那次照顾我的姑娘,却独独没有韩风。害我连判断都无从下手。
等审判结束,小浩和何熙两人俱是说了些“换鬼石赎身”的供词,而后我们便通通被阴兵带离了此地。
临走前,我很想再跟他俩说点什么,无奈这两边的阴兵看得太紧,我竟是一句话都未曾搭上。
眼看着两人战战兢兢又没头没脑地离去,我只得无奈跟着阴兵们继续走。
不过也无妨,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韩风定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思及至此,我便也淡定得多,淡然便走回了水牢,老老实实下水待着。
这水中,弥漫着莫名而来的臭气,似乎更像是死人的味道。
我有些受不住,却又无法坐下,只得沉下心来屏气于此,尽量让心神不乱,精神不减。否则,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怕还未曾撑到韩风到来,我自己便得先撑不住了。
就这么着,身子日益变得虚弱,而我的脑中清明也在逐渐丧失。
腥酸的臭味与古怪的声音不停地扰乱我的心神,我即便是置若罔闻,心神也被影响不少。
况且,不说别的,就这孤寂之感,也的确让我心内苍凉不已。
不过,这韩风倒是真狠心把我晾在这水牢整整一月,我差点真给憋得抑郁至死。
等他再来见我之时,面上已经换了一副嘻皮笑脸之色:“好久不见,过得可好?”
我抹了一把面上的脏水,很是嫌弃地看着他:“准备妥了?还不把我救出去?”
“你果然聪明。”他伸手下来,竟也一点没有嫌弃我这满身脏水的意思,直接拽了我上去,甚至还拿了自己的袍子披在我身上,拦下我准备推让的手,言语温和,“知道你身子好,但好歹也是个姑娘,是该遭人疼的。”
我有些古怪地看着这人:“你这性子转变得也太快了些,我真是有些弄不懂你。”
但不要白不要,我还是伸手把他的袍子披到了自己身上。
他倒是神通广大的,不仅光明正大地为我打开了水牢,连出门的时候也未曾有所遮掩。
我不禁有些意外起来:这人到底在阴界是个什么来头?
等跟着他的步子出了门口,几名狱卒只是看了我们几眼,便也就轻松让开了一条路。
我诧异之下,却看见何熙和小浩两人立在门口。
“来接我的?”我看着两人,尤其是何熙面上略有些紧张的神色,本想要调笑两句,无奈何熙丝毫没有笑意:“你这次可算是惹了大麻烦来!”
“你是说我被抓的事?判官盯上你们了?”我心中沉了一沉,而后又看向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