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父亲,女儿的确感到不解。”
王禾襄轻蹙的黛眉仍未舒展,轻咬着粉唇。
“襄儿…为父之所以放了那两个贼子,实是因为他们背后,是大渝皇宫之中,有我王家惹不得的大人物。”
“大渝皇宫?难道大渝皇室也容许小贼到咱们家行窃吗?”
王禾襄越发觉得蹊跷了,大渝皇室竟然会纵容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不是皇室之人,而是……”
王轻财说道这里,顿了顿,面色露出一丝忌惮,欲言又止。
“嗯?”
王禾襄看了一眼紧闭的书阁房门,静静等待着父亲继续说下去。
“——是地阶武修!”
“地阶武修?”
王禾襄诧异轻呼。
“是啊,襄儿,咱们大渝以武治国,举国上下向来是强者为尊,便是如今,为父这一次被褫夺衡川武道院代理院长之职,乃至于我王家从大渝四大家族除名,无不是因之而起,全是因我王家尚无一人入地阶武修境界所致…”
“这武修境界强弱,竟然如此重要!?”
王禾襄掩口几乎失声,显出震惊。
“你大哥隐禄为何被剥夺宫城侍卫之职,你二哥宝纯又为何愤然离都,轻身前往极险的北疆从军,全都是因为我王家如今武道传承败落、无人修得地阶之故,故而遭到打压,而那郑家、吴家、崔家乃至新晋世家左家,无不因族中有地阶宗师方得入大渝四大世家之列。”
王禾襄听着父亲叙说,心中渐渐明白了,原来这是以武为尊的世界,完全看重的就是家族内是否有武道强者,而并非依靠其他的地位名望来撑持。
“父亲,那两个小贼背后,他们的主人,莫非便是地阶武修么?”
王禾襄秀美轻挑,沉声问道。
“不错,他们的主人…便是大渝世族崔家中人,也是位列帝国十大地阶宗师之一。”
“原来如此,这崔家仗着有地阶武修为恃,竟然如此轻侮我王家,派遣手下前来我府邸行窃,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禾襄娇声轻斥,已是有些愤懑。
“不错,这崔家确实太放肆骄纵了,任谁都看不下去,可是,我王家终究后继乏人,没有地阶武修作为家族屏障,便是皇室也不肯得罪崔家来为我们做主。更别说其余两个世家,想来,他们早就私下达成协盟了,此番行窃,未必没有那吴家、郑家影子,甚至连左家也不一定脱得了干系。”
王轻财说着,沉静的脸颊上已经布满怒色。
“还有吴家?”
王禾襄低声喃喃,重复了一句,想起这吴家似乎就是和自己身体原主人退婚的那个家族。
王轻财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因为退婚之事,才会如此失神落寞,便出言安慰道:“襄儿,那吴家虽是世家大族,行事却如此乖戾任性,轻贱他人,并非襄儿良配,幸而你未曾嫁去,否则还未为可知呢。”
见父亲大人误会了,王禾襄莞尔一笑展颜说道:“父亲大人,这吴家人品如此轻佻,行事这般浅薄,便是想娶女儿,女儿还不肯嫁呢,又怎会为他们伤神,您就放心吧。”
见王禾襄的确不像是因此事而郁郁,王轻财放下心来,又似是想到什么,眼神一黯叹息一声:“可惜,你大哥此番被那崔家武修废去一身玄阶修为,又将他双腿弄成残疾…最后还给他安了一个悖逆之罪从皇宫赶出,这心也忒歹毒了些。”
想着长子遭受如此凄惨不公,只能沦落终日坐轮椅上的废人,那一天天一夜夜在阁楼上默然眺望远方,犹如一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