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喊道:“香兰丫头,东家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香兰便推门出来,见门口围着许多人,一双灵动的眸子在人群中搜索,见到苏木、绿翘还有双瑞,她忙奔过来,惊喜道:“小姐,绿翘姐姐你们咋来了!”
“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儿,也不吭一声!”绿翘上前,嗔怪道。
香兰一脸笑意,眼中一片晶莹,“让你们担心了。”
模糊的视线中,瞥见三人脚下的泥泞,慌张道:“哎呀!路不好,把小姐的鞋弄脏了,快屋里坐。”
绿翘便搀着苏木朝里走,苏木道:“不妨事儿,车里有些补给,带着不多,你瞧着分些给大家伙儿。”
本是探望铺里的几个丫头,可一众乡里瞧着都不大好,且人跟一路,眼巴巴瞧着,不分说不过去。
“这么好意思!”香兰不动,平日送那些糕点已极好,如今还买了礼,她过意不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大老远拉来,难不成还要拉回去。”绿翘口直心快。
同双瑞一道搬起车里东西,有米粮,肉菜,都不是轻巧的。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好让两个客做活计,于是乎也就搭手搬货。绿翘主动揽了分发的活计,自然也拉了香兰一道儿,她知道有几户人家,每户人家又有几口。
一番忙活,对村子概况已了解。
垣村共八户人家,人均四五人每户。因地处偏僻,旁乡镇都不肯接手。是以,上头有什么福利政策都落不到他们头上,他们有苦、有难,自然无处申诉。
然每年的苛捐杂税却是一分都不能少,上头大人查的紧,每至年关,都是主动上门来要。
山地能有什么收入,京都的气候也不适宜种果树,适应的果子也都稀疏平常,卖不得什么钱。甚至卖不出去,大都烂在地里。
按理说,田地都是他们自个儿的,没有交易便不用交税,偏国策有最低交税一条。意思就是,就算你没有交易,按土地分寸,一样要缴纳税收,只是少些。
本就没进项,反而要出钱纳税,娃子们外出帮活计赚的银子除了衣食,每年还要支付税金,日子怎么能过得好!
今年,又说税涨了,这不是不让人活吗!
这般,才有了聚众闹事一说,却没讨到什么好,反而落得一身伤。
说起这些,村里人偷偷抹泪,绿翘和双瑞眼眶也红了。
苏木难袖手旁观,整个村子数十口人,就没人管了吗?
她想到了唐大人,御史中丞,内领侍御史,外纠察百僚,一个小村落于他而言该是小事一桩。宴会那日,他道自个儿有空进府切磋棋技。那是否可以看着面前一张张无助的面孔,她下了决心。
于是道:“可莫再去衙门闹了,在他们眼中,垣村只是个麻烦,并不会多加理会。我于一位大人有一面之缘,且去问问,可有法子解决。”
“真的吗?”香兰早已泪流满面,她两手攥得紧紧的。老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家里已接不开锅,她分不开身去铺子干活计,已走投无路了。
本以为再是两日铺子就该辞了她,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了。
不成想小姐竟亲自上门关怀,还送了好些补给。如今又要出面解决村里的难题,不管成不成,总多了一份希望不是吗!
“自然是真的!”绿翘扯出帕子给她擦擦,忍不住告诉喜讯,“小姐做了整改,亥时不做堂食,大家伙儿都去柜台卖糕点。亥时后,再接待客人。你们几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