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一个酥软入骨的声音,众人让开一道。却是方才赌桌上的红衣少女,她媚眼如丝,眼神挑逗。
看到这女人,唐相芝火气愈发大起来,方才她一面掷骰子,一面朝杜夫宴搔首弄姿,抛媚眼,她瞧得真真的,当真不要脸!
唐相芝杀人般的眼神,红衣少女仿若未见,摇曳着身姿,娇媚道:“妓子如何?小姐又如何?除了出身,我等又岂会比你差了去?”
旁几个同样妖媚女子,纷纷附和,“可不是,咱们天香阁的姑娘,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只是没有像唐小姐那样的父亲。若您没有那样的家室怕是连我们这些妓子都不如!”
“就是”
“谁又能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众人起哄,兴致顿起,官家小姐同一群妓子的争闹倒是闻所未闻。
“你你你你们这些妖艳贱货!”唐相芝气得牙痒痒,平日的端庄早没了去,话有些粗鄙起来。
“唐小姐,可莫再说了!”魏纪莹哪见过这般场面,惊慌不已,拉着魏纪夫道:“三哥快把账收了,咱赶紧离开吧!早晓得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杜雪瑶和苏木也赞同,再闹下去,整个京都都知道他们这些有脸面的官家少爷、小姐逛花船,还不认账了。
红衣女子掩嘴嗤笑,“咱们妖艳,可不是贱货,那些扮着高贵,嘴里却吐不出好话的人呀!才是贱货。”
“你!”唐相芝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即要冲上去打人。
杜夫宴一把拦住她,“快莫闹事了,回去吧!”
她身娇体柔的,如何闹得过人。
“回去?你没听见她方才骂我吗?连你都帮着说话!是不是也被那狐狸精迷上了!”唐相芝委屈得不行,说着鼻子就酸了。
红衣少女见状,忙作一副娇羞模样,媚眼一抬,递向杜夫宴,“杜公子不仅生的俊朗,还温文尔雅,明事理。”
“不要脸!”唐相芝当即吼出来。
苏木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唐相芝当真没点心思,一激就炸毛。那些妓子大胆同官家人闹,定有目的。
果不其然,红衣少女眸子转动,挑衅道:“您瞧不起咱,咱姐妹几个也不觉你等有何高贵,若不然下场比试如何?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随你挑。”
“比就比!”唐相芝当即回嘴,她们自幼学习这些,还能输了去不成!
红衣少女趁机道:“输了如何?赢了又当如何?”
“输了的人从这堂中爬出去,并高喊自己是贱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未有人插话的间隙。
待唐相予将人拉回来,誓言已经立下了,无奈道:“你呀!非要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怎么收场!”
顷刻间,有人将桌案备齐。也设了赌局,买哪方赢,买哪方输,画舫主人仍从中抽成,这才是最终目的。
方才那都是小钱,这每轮比试的押注,才是真正的大钱投入。
唐相芝毫不怯场,冲着天香阁的人道:“怕什么!我定要她们心服口服!”
“赛题若不就让在场官人出,你道如何?”红衣少女也一副不甘示弱的状态,她既发出挑战,自然有几分本事。
“好!”唐相芝自然应下。
“投壶!投壶!”
在场之人一致将“投壶”定作第一题。
顷刻有人将两尊投壶、箭矢若干备好。
投壶,唐相芝没少玩,自然不在话下,那红衣少女显然也是娴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