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田大爷,他是村里里正,管着村子杂事,又要兼顾作坊,是忙不开的。
是以两家分工合作,侯老幺顾生意,田大爷理作坊。
铺子开了近一年,已做出名头,成了郡城一特色,生意自然十分好。侯老幺夫妇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将文哥儿送去私塾管着,倒是不会由着他那顽皮性子自顾玩耍。
得知苏木回来了,二人如何都要抽出空探望,也正是巧,文哥儿今儿询假,一家三口便登上宅院大门。
侯老幺拎了两筐子新鲜的盐鸭蛋和皮蛋,文哥儿娘好生打扮一番,也有老板娘的做派。文哥儿如今已经儒雅小生,再无从前的调皮相,只是一双不住转动的眸子,透出几分机灵劲儿。
不似从前贫困,如今两家人都有房、有田、有生意,那份一路走来的亲密关系不曾寡淡半分。
苏世泽带一家子在前堂说话,吴氏便于后院儿还礼,她将苏木自京都带回的物品分了一份儿,一回儿交由人带回去。
苏木也在堂里,听得侯老幺讲铺子、讲作坊,自然也讲到生意。昨儿吴氏道苏丹得了记账的活计,如今住在自家宅院,也不去上工,想是已经辞了。
侯老幺和文哥儿娘没讲那茬,可若她那时同田良哥成了,那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不言而喻。不过这些都是同她无关紧要的事儿,只要苏丹不来招惹她,那些荒唐事儿,随他们闹去。
只是,她退亲的流言又该要被谈起了吧!
苏木微微出神,文哥儿坐在她对面,挤眉弄眼半天,脸都快抽筋了,人才注意到他。
文哥儿朝门外努努嘴,苏木会意,这小子定又有事儿高密告了。
二人便各捡了一借口,朝屋外去。
堂屋外是花园,文哥儿左右瞧瞧,拉着苏木去到一处假山后。
贼兮兮道:“木儿,田良哥和苏丹成亲,都是苏丹作的妖,田良哥是上了她的当!我瞧得真真的,就在铺子后院儿,三天两头让田良哥教账,没一月就说要定亲了。田良哥这回会试没考过,田大爷气得不行,说不管了,他该是不考了,要回家做生意。”
苏木眉头蹙了蹙,田良哥那样爱读书,田大爷也一直将他奉为田家荣光,竟成了如今模样,倒是世事难料。
见文哥儿一脸关切,拧了拧他的脸颊,“你不好好读书,关心这些作甚。”
文哥儿一把推开她的手,急道:“我还是不是担心你,走了这么久,啥信儿都晓不得。娘让我别同你说,不让这些糟心事儿烦你,可我寻思不能瞒着你。”
苏木白了他一眼,“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啥事儿没有,那是田良哥自个人的决定,好坏他都不是孩子了,自个儿晓得承担。”
见苏木神色无异,文哥儿笑道:“我就晓得你丫不会为这些事儿烦心,否则就是不是那个十岁便瞒着大人赚得几十两的木丫头了!”
苏木噗嗤一笑,只不过短短三四年,变化却真大,还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了。
文哥儿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儿,你定要烦心。”
他表情古怪,让苏木摸不着头脑。
直至文哥儿娘将她拉到内堂说悄悄话,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烦心事儿是什么。
文哥儿娘娘家是做酒生意,还算过得去。嫁到侯家,算是下嫁,主要瞧上了侯家老人心善,妯娌和睦,一家子从不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