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贯喜静,于屋子做事时,绿翘都习惯性退出房门,并不打扰。兀的多了个人在边儿上,只觉有些不习惯,好在兰姐儿不是话多的,规规矩矩立在一旁,跟没人似得。
然苏木也不好将人晾在一边不是,便将先前闲暇时改良的账本给她,“兰姐儿,这本子你先拿去瞧瞧,我那案上有纸笔,你可依样写写画画。等好默写出来,我再教你识上头意思。”
兰姐儿上前,双手接过,听她的话,规规矩矩伏在案上,翻账本。
时近九月,茶山的茶叶该是要采了,昨儿说好,今上晌一家子上茶山瞧瞧。
其实一家子得空了,就上山溜达,这处瞧瞧,那处望望。整片茶山都让二房两口子规整得极好,尤其这几日,地里一根新长的杂草都没有。
苏世福两口子恨不得生在茶山上,直至茶叶摘完,因为二茬制茶,涉及分红,那可不是小钱啊!两口子一份,儿子一份,总总能得四五百两,那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这木丫头虽说性子不咋样,出手倒是大方。
苏世福两口子新修的院子,苏木还没去过,回家一直忙活苏世慧的事儿。事儿了解了,又要忙制茶。
至茶山脚下,才晓得院子修在山侧,离官道较远,算在村子最里头。按理说,几百两在手,寻个好地段不成问题。纵使几年过去,地价涨了,也不至于选那里头啊!
“二伯院子在那儿?”苏木不解。
苏大爷背着手走在前头,听孙女发问,“你二伯将茶山看成宝贝,就近寻地儿建房,前头好地段人家大都不卖,只好寻了那处。如今茶山是密不透风,一条狗都难进去。”
苏木有些意外,如此也看出银钱对二人产生的影响颇大。
一家子上到山上,两口子正戴着笠帽来回溜达。
张氏眼尖,“爹,大哥,木丫头。”
苏世福听得招呼,也回过头来喊人。
二人忙迎上去,先是一些客套话,眼神却不住往后头苏木身上瞟,终说到正题,苏世福邀功般道:“木丫头,这茶山二伯给你整的咋样?”
说着小心捧一簇茶尖儿,“瞧瞧这头,比去年又多了几簇,另外你要的茶苗,都留着,啥时候要,啥时候挖出来!”
苏木也不敷衍,各处看的细致,确实挑不出毛病,交代的和没交代的,都做的不错,可见是上了心的。
“确实不错,比起初交给二伯时好太多,今年产量又要上涨了。等茶叶制出来,我仔细算算钱,到时候给二伯和二伯娘多一份儿辛苦费!”
甭管从前有何恩怨,现今人事情做得不错,该的奖赏还是要的,况还是自家人。就算心胸狭隘,没甚眼界,到底不是那心思阴赌,满心算计的人。稍加笼络及引导,将来也是能帮衬的人。
至少如今,苏木再找不到比二房两口子更能托付茶山的人。
“哎哟!”二房两口子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
苏大爷也是满心欢喜,木丫头能放下成见,厚待二儿子一家,二口子也尽心办事儿。日子过得好起来,两兄弟又和睦,没什么比这更舒心的了。
一家子又慌了两圈,观茶叶成色,寻思差不多这两日就好顾人来采摘了。
这事儿,苏世福主动揽身上。找人,采茶,装袋租车,他一应安排妥当,就等苏木一句话,不足两日茶叶便能运到郡郊庄园。
苏世泽也甚欣慰,村子里有二弟照拂,他便一心忙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