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问了苏家厢房,一行人便直往那处去。
杜雪瑶觉着不对劲儿,往前去不是木儿订的厢房,怎么唐、魏两家也往那处去?院子她进去了,左不过三四间,不大,够得苏家三口及自家几人,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
方才婆婆火急火燎寻她回来,只是拜“千子龟”,往年都是莹莹相伴,从不拉自个儿一道,今年怎的想起邀她一同拜“千子龟”,莫不是明里嫌弃她生不了?想到这儿,心下苦涩。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吴氏正提拉着小六月从茅房回来,嘴里说着训斥的话。小六月瘪着嘴,哼哼唧唧作答。
“雪瑶姨!莹莹姨!”小六月瞥见熟悉的人儿,伸出小手儿指过去,希望二人到来,娘便不再责骂他了。
吴氏顺着儿子指向望去,却是吃了一惊,这满院子挤挤众人,正巴巴望着母子俩,这是什么情况?
为首一位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的贵气夫人于她上下打量,眼神有些复杂,听她道:“你是苏家的?”
吴氏不明所以,老实点头。
那夫人掩面一笑,“我等都是官家夫人,且去唤你主人家出来一叙。”
主人家?吴氏愣住了,她不就是吗?这周身衣裳还是绿翘在那什么毓成斋定做的,怎么瞧着不像主人家?
她这愣神的功夫,魏夫人缓步上前,于二位夫人施施然行礼,而后道:“这便是苏家主母,是个质朴的人儿。”
自家到底受苏家相邀,如今被孟夫人奚落,该是要出声解围。不过,这孟夫人好生无礼。纵使人穿戴不若她般华丽,却也合事宜,明眼一瞧,便知不是仆妇。她那番话,分明是故意的。
唐夫人虽自恃身份高,就算瞧不起人,也只心下腹诽,从不说刻薄伤人颜面的话。是以,孟夫人这番奚落,她竟也不好说什么了,生生将怨气压在心底。
孟夫人笑得愈发欢了,“真真儿对不住,眼生得紧,却是认不得。”
吴氏方没反应过来,如今人再三贬低,她也不是任人随意践踏的。正想辩驳两句,却被魏夫人的眼神制止,意思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人不好惹。
孟夫人见人维诺不说话,心下得意起来,故意四周瞧瞧,问道:“听说苏家小姐是个顶聪慧的人儿,夫人可莫藏着,着我几人瞧瞧可好?”
这话一出,吴氏有些慌神,木儿衣裳湿透,如何见人,着实丢脸。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小女身体不适,于内堂歇息,不便见客。”
孟夫人眼神一冷,“那正好,我带了随行医官,便给苏家小姐瞧瞧,到底因何不适。”
“不必麻烦!”话刚落,吴氏便反驳,语气有些不善。这都是哪儿来的人,气势汹汹也就罢了,还追着人不放,“诸位夫人拜佛、游园便好,怎么巴巴跑来于我家招呼,竟不晓得何时有这般交情!”
孟夫人从来人敬三分,哪里有人敢这样同她说话,当即怒斥,“你这个村妇!不识好歹!”
“我是村妇!你就是泼”吴氏也火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怼了再说。
可话未说完,魏夫人同杜雪瑶、魏纪莹三人拉住她。杜雪瑶小声道:“大娘,少说两句,此人不好惹,怕是要惹官司的。”
吴氏无法,只得心里将人咒骂了一遍,眼中满是怒火,直直燃向那跋扈的贵夫人!
孟蓁蓁瞥到唐夫人面上不悦,忙拉住孟夫人,“母亲,寺院重地,慎言。”
说完,也看向唐相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