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什么?!不可能的!父亲!父亲!醒醒!我是季北!”
“……”
“孩儿不孝!孩儿回来晚了!父亲……”季北趴在老父亲的身上哭了起来……
季冉站起来,只感到双目眩晕。
“这一定不是真的,只是个梦,我该醒了……”她一面念叨,一面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
长明灯亮的地方,没有睡眠,兄妹两齐齐跪在老父亲的灵前。
黑衣强盗已经不见了,而嫂子,也没有回到兄长身旁。
莫非在季冉晕厥的时候,尹家人已经回去了?
“哥哥,嫂子她……”
“哥哥没用,你嫂子她……她被那帮贼子……那帮孙子……那帮孙子在我回来之前跑了……龟孙子,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他的喉咙因过度的悲伤变得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最后的几个字咬牙切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风雪正大,季冉没有听清,正欲询问清楚,巨大的呼喊声又打断了她的思路。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
季冉正欲起身,兄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这儿陪陪爹,我去看看。”
他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厢房冒出黑烟和火光的方向,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季冉一动不动地跪着,膝盖已经疼到麻木,她想用这种外在的疼痛来麻痹自己。
然而她又忍不住去思考,思考让人痛心的问题。
风雪如此大的寒夜,还能燃起火来,明显有人蓄意为之。
在季冉的记忆里,季庄从未出现过如此嚣张的强盗。
况且,他们也没有抢走任何一件东西,只是在不断地摧毁季庄里的人,一波又一波地。
父亲生平,待人处事虽不能尽善尽美面面俱到,但也没有真的得罪过什么人,这回到底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他们不仅来势汹汹,而且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种暗示般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季冉盯着长明灯的影子怔怔发呆,只见一个人影闪过。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后颈就遭受了重重的一击。
季冉本就又累又困,这一击足以让她昏睡过去……
几天后,北岭最热闹的安兜街,人们议论不决。
“这么大的季庄,一夜之间,就被烧没了。”
“这伙强盗也忒狠了。”
“可怜那老庄主还有个如花似玉的正值二八的小姐,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太可怕了,看来富贵人家也……”
“那年少有为的少庄主逃出来了吗?”
“这哪里知道!据说他从小就拜师习武……”
“习武?就他那点花拳绣腿,哪里打得过那些江湖高手!”
“大婚的日子遇到这种事情,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了,不知道他媳妇儿和外家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咦?你看那边!”
正在闲聊的人们,目光被街头的两个陌生人给吸引了,因为他们的身高差实在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