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拂过她的鼻子以及手上的脉搏。
赵寒身子一震,颤声道:“她已没了气息。”
此时,大伙听到动静都围观了过来。
得知婉儿死亡的消息,最激动的人,竟是路风回。
他突然推开赵寒,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婉儿,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公主,公主,醒醒!属下来迟。公主!浅儿!我是风回……”
公主?季冉的目光扫过婉儿苍白的脸颊,她的年纪确实跟蓝浅公主相仿。
那日蛮人到酒肆中搜查,想必就是为了寻找公主的下落。
她早该想到,能让蛮人兴师动众的人,肯定身份尊贵。
只是,为什么肆主跟赵寒要遮遮掩掩……莫非他们也都认识公主吗?
那赵寒为什么要骗她呢?是由于不信任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他们事先知道婉儿就是蓝浅公主,公主就是婉儿,又为什么要将她护送回长安呢?
“将军请节哀。”赵寒驱散了众人,缓缓道。
“她明明就在你的船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寒不知,寒受二叔之命,将二叔家的旧邻居婉儿护送回长安舅母家。”赵寒也跟着跪下,郑重回道。
“他确实不知,我可以作证。”季冉心中着急,即使感到疑团重重,也本能地担心赵寒受到牵扯,急忙帮他开脱道。
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救过她好几次命,痛失亲人的她早已将他当做自己最亲的人。
“起来吧。”
赵寒见路风回仍跪在地上,自己也不敢妄动。
“她可曾受过伤吗?”路风回独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
“那日她身受多处箭伤,又从马上跌落,我二婶收留了她,照顾她直到康复。”
“蛮人不曾察觉吗?”
“酒肆被搜查过一次,我们将她藏在地窖里。”
“我去过酒肆,我每天都去。”
“彼时寒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此事我自会去问明白你二叔。”
“我二叔二婶守着酒肆多年,都是本分人。”
“不用为他们开脱……毕竟救命之恩。我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他仰头望天,仿佛在吞咽泪水,“只是,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路风回轻轻地将公主的尸体搬到床上,目光一刻都不能从她苍白的脸颊上移开。
窄小的房间里,安静得使人颤栗。
季冉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眼神。
异乡十年,他与她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我会为她报仇的。”路风回一字一顿。
“将军,婉儿,哦不……公主她只是久病成疾,无法承受旅途的劳顿。全是寒一人之责。”
“退下吧!我会为她杀了洛多尔顿,杀了长安的狗皇帝……”
他疯了,季冉心想。
而突然的一阵异响打破了可怕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