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跪着,跟本公主汇报下,你这些禁军是怎么回事?若是要拿人,是何人,犯了何罪?速速如实招来!”
原来这朱雄杰自被赵寒放出了清远茶楼,就开始琢磨着如何报复他。
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靠来往中原和边关倒卖货品为生,未曾想季家出事,他借出的银两也不会再有人追债,简直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然而在边关小镇的酒肆中遇见赵寒和季冉,天杀的又将他的馅饼掐得粉碎。
这朱雄杰生来就争强好胜,虽表面上被赵寒打得服服帖帖,心中却甚是愤恨不已。
而他的媳妇,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让她写个欠条,她还故意给两人的姓氏对调双双起了假名字。
朱雄杰自离开酒肆就开始苦思闷想脱身之计,最终在媳妇陈春娴的怂恿之下,来到长安城,花重金买了个芝麻小官。
又适逢长安城一处庙宇需要翻修重建,偌大的工程进展缓慢,原管事的被上头怪罪下来,关进了牢,烫手的山芋没人接,就派给了初来乍到的朱雄杰。
像他这样的商人哪里懂得什么为官之道,无非是顶着个“朱总管”的名头成日里花天酒地,沉浸在长安城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而他底下那些个匠人都是穷苦人家的顶梁柱,适逢城北爆发了猪瘟,城中好些人家的小儿老人都暴病卧床,急需用钱。
于是才有了匠人的聚集生事,讨要工钱,以及后面发生的一连串变故。
朱雄杰被眼前公主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意识到时下他已闯出了大祸。
他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接过庙宇工程之后如何推动工程进度,而拖欠工钱和辞退匠人的事,皆是前任管事留下的问题,他推得干干净净。
“那本公主问你,你为何指示禁军关押无辜的书生?”
“书生?小的不知。小的只道是匠人闹事,影响了长安城的长治久安,才汇报给了禁军统领大人,由他主持公道。”
朱雄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时下已是严冬,他却感到后背流汗不止。
“公主大人,你可得为小的做主!这个赵寒,不仅殴打朝廷官员,还抢走了小的身上的银两……”
“这个赵寒?哪个赵寒?”
“正是敝人!”赵寒一脸坏笑地立在一旁,对着上官雪挤眉弄眼。
上官雪费了好大劲才把目光从他一张俏脸上移开,转向朱雄杰,皱眉问道:
“哦?可是你方才不是说没有钱发工钱吗?”
“这……呃……小的……”
“好呀!竟敢欺瞒本公主!”
朱雄杰见公主一本正经地审问起了自己,不禁又动了告发赵寒的念头,谁料一激动,又前言不搭后语了。
他见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只得磕头谢罪。
“小的错了,请公主饶命!”
玩性大发的上官雪感到十分尽兴,遂又顺水推舟命令道:“本公主素来宽宏大量,只要你把人全都给放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遵命!小的这就去办!”
朱雄杰抬起腿来就想溜走。
“慢着!谁让你走的!”她顿了一顿,掏出一个小令牌,得意地命令道,“你们!赶紧把犯人捆起来,押着他去刑部大牢里换人!”
朱雄杰一听脸色都变了:“换……换人?公……公主大人不是说会饶小的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