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尸体，血流满地，季冉扫了一眼不敢细看。
但扫这一眼，就够她知道，这些人并不是路府之人，而是那些音离口中提到的江湖高手。
往里走，一大群人跪在正殿前，四处都贴满了白布。
他们在办丧事？
凑近一看，一共两副棺材。
赵寒和音离齐齐跪着，季冉突然松了一口气，至少死的人不是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在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论谁的死，似乎都跟她没有太大关系，可她极其不希望那个人是赵寒。
但当她真正得知，棺材中的人，原是路风回和莫棋，她突然有些后悔起来。
她也不希望死的是他们。
他们才刚见面数月，对这一对过尽半生坎坷的人来说，美好的数月是多么短暂……
季冉默默地跪在一旁，突然觉得人生苦短，触景生情，又想起父亲和兄长，忍不住掉下泪来。
“寒哥，这是怎么回事？”燕明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出去喝酒的当头，上官雪赶到了路府，路将军跟莫棋，因为受伤太重，不幸去世。”
“真是一帮孙子！上官雪那毛丫头呢？把她捉来陪葬好了！”
“她的人被我打死了大半，她见占不到便宜，就先跑了。”
“密林老怪也跟着跑了吗？”
“他还没有出现过。”
“有趣，真是有趣！”
葬礼，在第二天清晨举办。
季冉一早醒来，只看到两副封装好的棺材。
一行人抬着棺材，进入北岭城郊的密林中。
他们在那里找了个空旷地，安葬二人。
堂堂大帝国的公主，竟被草草安葬在了普通的荒郊野岭。
人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定呢？真的唯有珍惜当下吗？季冉联想到兄长的惨死，不禁又伤感起来。
深冬密林的风，刮得人眼睛生疼，凛冽的寒意无处不在，这才是真实的北岭。
“寒哥，你打算怎么办？”燕明空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芦苇杆子，望着远处发呆。
“什么怎么办？”
“他的军队啊！这么大一个烫手的山芋，你当真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没觉得烫吗？”
“你想要，那就给你好了。哥哥我还是喜欢闯荡江湖……”
赵寒拍了拍燕明空的肩膀，继续道：“听说你小子最近得了一宝贝，就拿它来跟我换吧！”
“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神仙还是鬼？这么点小事都瞒不过你。给！等价交换！”燕明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在酒肆中偶得的寻宝图，递给赵寒。
“不错，我喜欢。”
“那就后会有期了！”
“去哪儿？”
“怎么？军队给我，你不放心吗？”
“没有的事，尽管走你的，顺便把音离那只缠人的小妖精也带走，哥哥我消受不起。”
“当然当然。那这位有趣的钱路小兄弟，你是跟哥哥我走呢，还是跟赵寒？”
季冉正出神，被点了名，一脸茫然：“我……我……”
她心中自然不愿意跟燕明空走。
“你看，我就知道！无论哥哥我带你去喝多好的酒，都比不上你的寒哥好！”
“快走吧！别在这多嘴多舌的！”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