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倚在旁边听他们啰啰嗦嗦半天,话里内容是东南西北地乱扯,听得她都不耐烦了,忙叫停催促一番,两人才为“同行间的商业互吹”画上句号,带着她一路穿行抵达了烟黎的房间。
当这二人将她推进屋子时,烟黎意料之中地对她身边的两个家丁劈头盖脸一顿挖苦,言语极尽的尖酸刻薄,窘得二人是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
“好了,你们走吧。”说罢,她玉手一弯理了理鬓角,而后翘起兰花指悠然地拈起茶盖,将面上的茶沫子赶了赶,姿态是万分地矫揉造作,看得焦棠想吐,身边二人却是觉得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洁白细腻的皓腕,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烟黎将茶盖沿儿在水面上来回地划来划去,许久没有端起来喝上一口,看样子并无喝茶之意,也不知道她这是嫌这茶不好,还是在人前搔首弄姿。
焦棠赶紧用胳膊肘撞了撞瘦子,递了个眼神。
瘦子才猛然惊醒,拉着鼻血即将流下来的胖子匆匆走掉了。
“小姐。”小葵面上带着一丝极有深意的笑。
烟黎与她相视而笑,“看来药效极好,不过还要多试试。”
什么药效?难道这烟黎给方才那一胖一瘦两小子下药了么?焦棠不禁扭头望向身后的两人,却早不见他们影子。
“看什么看!有你什么事儿!”身后传来小葵尖锐的怒喝。
焦棠一股邪火冲上脑,望着眼前这盛气凌人的小丫头,真想锤爆她的头,可对上烟黎那似笑非笑的阴森眼神后,这邪火就这样冷却了下去。
对峙一两秒,焦棠正欲发问,便见烟黎微微一抬手,手心便牵扯出一条暗红色的绵长光芒,如游蛇一般飞快地蹿了过来,绕着她的身体盘旋而上。
焦棠本就已经被束缚着手脚,纵使已经被吓得满心颤抖,也只能眼睁睁看那家伙往自己身上爬。
没过一会,烟黎将手翻转一收,那缠了焦棠好几圈儿的光绳也猛然收紧。
焦棠诧异地望向烟黎,不知她这多加一层束缚的用意为何。
“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倒不是,就是怕你等会受不了会乱扑腾。”
焦棠闻言,脑子登时一蒙,不由自主地开始隐隐害怕起来。
不等她回过神来,小葵就推着她走进了里屋。
焦棠环顾四周,见烟黎卧房一派清冷昏暗,比起青漪的房间都简陋了好几倍。
洗得发白的帐子、简单粗鄙的案台、粗糙的水泥地板、破旧漏风的窗户……她一个住惯了琼楼玉宇的挑剔千金,怎能忍受住在如此简陋的压抑的房间里?
焦棠不相信这烟黎突然转性,开始摒弃物质追求精神,正想不明白,却见小葵转了转案台上的烛盏,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墙面向后退去,现出一条暗道。
焦棠恍然大悟,就说这烟黎怎会选了这间,原来是冲着这房里的暗室。
小葵点燃了一根蜡烛,照亮了前面的路。
这时,焦棠发现此地还相当地不简单。
从入口往里走二十步左右,右拐便能见到一坡向下延伸的梯子。
因为环境十分幽暗,小葵手中的烛火微弱,到焦棠这边儿就连路都照不太清,更别提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估摸着走了近一百步,才终于落到了平地上,一颗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你待在这别动。”小葵吩咐一句,便去点亮四壁烛台。
不一会,亮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