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黎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挡,光刃起落之间,在她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深深划上一条嶙峋口子。
血喷涌而出,烟黎痛得大叫一声,悚然色变,慌乱之下蹭着肮脏的地板往后退去。
眼前寒光大盛,出招速度极快,她应付不过来,只能按住手臂淌着血的伤口张惶逃窜,铁斧利刃风驰电掣般直逼而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僵硬如闪电的光弧,晃得烟黎眼花缭乱。
好不容易逃到半米远,她赶紧使出了光绳应敌,正当她自以为对局势微微有些把握之际,那条光绳竟瞬间被砍成两截,死沉沉地坠落在地,宛若被拦腰劈断的蛇。
她大骇!整个人都傻掉了。
而那劈断她光绳的斧芒并未止步,裹着璀璨刺目的烈焰正向她迎面劈来。
透过寒芒,她依稀能瞧见焦棠那满含怨毒的眸子,与那带着舒畅快意的微笑弧度。
她不寒而栗,气息滞闷,整个人都僵了。
“嘭——”眼见下一秒那被火焰烤得发红的尖锐的铁斧就要砍来,一道幽蓝色的流火飞驰而来,将铁斧硬生生地抵在了离烟黎半厘米的位置。
焦棠不知是谁又来捣乱,恼怒之际,好胜心切,双手持着铁斧使劲儿地往下推,铁斧寒刃与那宝光熠熠的剑刃摩擦出滋滋的火花来,此消彼长,僵持良久。烟黎虽未碰触到铁斧,却被铁斧强盛的灵气牢牢吸住动弹不得,想要逃跑却是无能为力,她都不知道焦棠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迫人的修为。
那剑蓝光越来越盛,那铁剑像是在大力地嘶吼,整个世界宛若地动山摇,在剑气蓬勃来袭之下,焦棠手随之振荡得厉害,终是未能压得过那把挡在烟黎面前的铁剑,“哐当”一声,铁斧被弹了开来,焦棠整个人也被强烈的剑气反击得向后踉跄退了几步。
任务完成,那把剑震了三震,又飞速地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焦棠沿着剑飞去的方向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两个男子。
怪不得那把剑这么熟悉,原是公孙策的“影臣”。
再见到玄琇,焦棠已不知自己是何心境。
他平日里波澜不惊的两道眉今日却难得地微微蹙起,古井无波的眼里又添了几分冷冽,似是落了二月霜雪那般寒凉,可偏偏视线相对时,却又可见一丝微乎其微的黯然神伤。
像是对什么失望着、忧伤着。
正待她心波微漾,颇有了探寻之意,这刹那间的异样却又归于平静,像是落幕的烟火,昙花一现后,便又是一片寂寞,一切都如此虚幻缥缈,尽是往常的无情和冷漠。
原来她还是无法看透这双深邃的眼眸,不过她觉得此时这些已经不这么重要了,她已无心去试图挖掘他心中藏着的那些高深莫测的心思。
当下她最好奇的是他对这件事的想法。
虽然焦棠知道他既然授意公孙策在危机时刻救下了烟黎便是企图要维护他,但是她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如若玄琇知道了烟黎所作所为,是否不会再阻挠她报仇?
玄琇的修为她清楚,如若战斗,她绝对赢不了,她本就不求他来帮他,只希望他不要阻止。
正待她思索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陛下救命啊,这个怪物想要害我。”烟黎在在身后无助地哀求着,许是脚受了伤,挣扎了几次也没站得起来。
玄琇视线放低,清淡地将她扫了一眼。
焦棠将这细微的神色看在眼里,更是不懂了,为何他对烟黎的求救会是如此清冷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