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今已是这幅疑神疑鬼的模样,焦棠不知道自己今后还有没有能付出情感的能力。
好累,又好怕。
吃了午饭略有些困倦,焦棠本想卧床小睡片刻,却没想就这样一下子睡沉过去,醒来之时,外面的雪下得大了许多。
“姑娘醒了?”琼霜推门而入,寒风裹挟着白雪从门缝里窜入,不一会便将门前濡湿了大片。
“这是主人送来的血燕窝,对补充元气有奇效呢,姑娘趁热快喝了吧。”说着,便将一个精致剔透的青瓷碗递与她。
焦棠接过,探出头向外瞧:“外面雪下这么大,他还在门外守着么?”
琼霜摇了摇头:“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他,不知去哪了。”
“我去看看。”焦棠略微有些担忧,披上了衣服下床朝门外走去。
甫一开门,瑟瑟寒风迎面而来,将屋中捂得严严实实的热气陡然驱散,冷得焦棠不免眯起了眼,缩了缩脖子。
她四下望去,未曾见到那哑巴半片儿影子。
“姑娘大病初愈,别着凉了,快进屋去吧。”琼霜建焦棠矗立于积雪深厚的吊桥头正不懈寻找着,并未有丝毫顾及自己的身体,不免很是些担忧,急急相劝,“说不定他看见姑娘没事了,觉得不必再寸步不离地守着,就去其他地方闲逛去了呢。再说了,这山庄就这么大,只要不出山庄,他一个大活人走不丢的,姑娘放心吧。”
“真的么?”焦棠狐疑。
“是呢,等他玩够了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呢。”
说罢,便将她推进了屋子。
焦棠将信将疑地坐在桌子便吃起了血燕窝,心中还是有些记挂着那哑巴。
刚喝完燕窝,焦棠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哎呀叫了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整理床铺的琼霜赶紧直起身来,回过头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焦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歉意地一笑:“没什么。”
琼霜满腹疑窦地又回过了头,正干着手头的事情,便又听见她在身后说。
“琼霜,我等会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在这屋里等着那哑巴,我不放心他。”
“姑娘今早才醒,这么着急要去哪里?主人问起我也好解释。”
焦棠本想在山庄沉下心来随着曦城调养修炼一番,等学了些心法与招式再下山去找烟黎一干人等寻仇,可刚决定在此之前不跨出山庄一步,却立马想到了被遗落在前坪府衙的烧麦爷爷。
看此番是非下山不可了。
如若实话实说便就太麻烦了,于是她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遗忘在山下了,必须前去找回来。”
“那姑娘要去多久?”
“不会很久,明早之前定会回来。”
琼霜咬了咬唇,有些为难,不过也没再说什么:“那姑娘要多加小心,外面的世界凶险得很。”琼霜谈虎色变,脸都白了。
哪里会有多凶险?这小姑娘定是被坏人欺负怕了……可焦棠霎时间脑海里又蹦出烟黎和小葵那狠毒的嘴脸,一时间心又沉了沉。
谁说不是呢?外面的世界的确凶险。
又喝了一盏茶,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焦棠便披上披风戴上帽子沿着吊桥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