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拿给成宇的时候，他淡淡看了一眼，说，“知道了。帮忙找两个公司。”
他说了两个名字，一个商贸公司，一个出口公司。
很快，苏萌从协议中找到了。
“谁签的协议？”成宇问。
“是郭黎明。”
郭黎明？客户关系部除了几个骨干成宇还能认识，剩下的人他还对不上号。
“是那个个子最高的，戴着黑边眼镜的。”苏萌提醒他。
“哦。他什么时候入职的？”
“大概四五个月了，刚过试用期没多久。”
“好，知道了。下班前把这些协议还给客户关系部吧。”
“你不看吗？”苏萌不明白成宇，为什么让客户关系部新签了协议，却什么也不看。
成宇原本正在看策划册子，先撂在桌子上，对苏萌解释，“我打算把客户关系部一部分人换掉。”
“啊？”苏萌震惊。
“不要对外说。我还在考虑当中。”
“嗯，我知道。”
客户关系部人不多，但关系复杂。
本来即是同事，又是竞争对手，就不好相处。经理之间又经常暗地里互相争抢客户，隔三差五就会到钱峰那里打官司。
钱峰的处理办法是，亲疏有别。
渐渐的，新来的经理被排挤的留不下，而他们离职后，勉强开发的新客户也会被交给老人接手。
经过几轮大浪淘沙，真正高质量的客户都掌握在钱峰身边几个亲近的员工手里。
比如说来洁，她就专门负责旅行社的订房。
只要是旅行社在酒店订的房，都会算她的业绩。
而旅行社的客源，本来就是数量可观的。
所以，她工作并不需要多辛苦，至少不必像其他客户经理那样辛苦。
就算偶尔遇上那么一两件辛苦的事，也是因为别人想象不到的事。
比如，下午苏萌来成宇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恰好遇上钱峰和来洁来找成宇汇报的事，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来洁不想要新源这个大客户？”成宇反问钱峰。
“成总，”来洁主动接过话头，“它们公司自己成立的旅行社，负责给集团和下属公司订房，虽然数量大，但是他们价格本来就很低，几乎是所有旅行社中最低的，现在又要求我们每月月底提前对账，把将他们集团及下属公司当月所有的订房单据、消费记录，一张一张扫描发邮件给他们，然后他们核对账单。而且，他们又把账期延长了半年。我是在没有那么多精力跟这个客户了。”
她说得楚楚可怜，让人真“心疼”。
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苏萌第一次听说，客户经理还有嫌客户多的。
还不是因为她不愿做这些细致、繁琐的工作。
“那你想怎么处理？”成宇问她。
“最近不是刚来了好几个新人吗，他们本身客户不多，时间也多，交给他们，既可以帮帮他们增加业绩，又能维护好客户。一举两得。”来洁微微笑着。
她连推脱工作的时候都推得这么高明。
苏萌心里越发对这人嗤之以鼻。
“本来这种事不想来麻烦成总你的，但是新源是我们的大客户之一，突然更换客户经理不是好事，可小来这边又实在忙不过来。要是再交给一个不稳定的客户经理，只怕新源那边肯定会不满，减少在我们酒店的订房。”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