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是满意,便着陈菊下去取了之前皇帝赏赐下来的扶桑进贡的胭脂。
这扶桑进贡的东西质地倒还不错,那些胭脂水粉没一会儿便被后宫的女人分了,她这儿也得了一些。
“这东西本宫试过一点,质地细腻红润,搽在脸上能显出肌肤白里透红。”
“本宫用陈菊给本宫制的胭脂用习惯了,倒是便宜你这丫头了,你这气色好些,自己看着也舒心。”
张挽琴站起来谢恩,轻笑道:“姑母对侄女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
皇后笑着将张挽琴拉到身边,道:“你是鲁国公府出去的嫡二小姐,姑母不对你好对谁好。”
张挽琴一脸乖顺,不过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说到底她嫁入太子府不过是为了鲁国公府罢了。
但她是真心爱殿下的,恐怕以后殿下和家族会让她两难抉择。
皇后问了张挽琴一些太子府的事情,张挽琴将太子府那些重要的内务都交代了一遍。
“今年殿下交代府里要节俭,倒是剩下不少银子,加之各处田地的收成,银钱还算富余。”
“安排出府里过活用的,还有来年预算捐出去的,还有些许银两,儿媳已经与殿下商量过,过完年后给母后宫里添置一些东西,也算送上一份心意。”
皇后拍了拍张挽琴的手,一脸笑容,眼睛明亮亮的,“你们夫妻俩就会讨本宫开心。”
张挽琴出宫时已经天色将晚,今天黑的早,厚重的云彩遮住晚霞,留下一片灰蒙蒙。
刚下马车,张挽琴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抹,竟是快要融化的雪花。
竟是下雪了。
倏忽,雪花如棉球一般砸落下来,纷纷扬扬。
淳桦赶忙取下自己的披风搭在太子妃的头顶,小心护着她走进了太子府。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便堆积到了脚踝。
瑞雪兆丰年。
安慕卿看着外面一片银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拉上黑色面罩,飞出了窗外。
这场雪倒是下的恰到好处。
白雪飘飞,整个曹国公府仿佛静了下来,外面巡逻看护的家丁都懈怠不少,安慕晞很容易便进了府里。
几经波折到了曹国公的书房,安慕晞小心地贴近窗户,戳了一个孔观察里边儿的情况。
曹国公正在与贾恣商议事情,安慕晞仔细听着,视线落在两人面前摆放着的信件上。
屋内,曹国公正在和贾恣说地方官职买卖的情况。
京中的显少有官员这般做,毕竟一旦出事了,牵连颇大。但是进账多,家族大的也算是一向进账,能养活不少人。
一旦上下沟通好,瞒过了其他人,做成一条龙不是难事儿。
贾恣道:“申州最近几年出了一茬富商,这空有钱财没个地位,倒是让他们急的。”
“不日前申州太守写了书信来,一切还凭国公做主。”
曹国公摆弄着信封,犹豫片刻道:“不过是捐几个小官,也不是难事,但还是有能力者优先,既能赚了银钱,也减小了祸害。”
“这事儿小心去做,别被抓到把柄了。”
“是。”
贾恣说完便退出了书房,安慕晞躲过去,看了一眼此人离去的方向,又重新将视线放在书房内。
曹国公又打开信封细细看来,眼中闪过一丝贪欲。
接着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装在了信封里。
安慕晞看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一根银针,从窗户眼里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