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顾望春皱眉。
“比这个还狠,小屁孩直接说自己在案发现场见到的。”严厉一摊手,“具体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不过光是听到案发现场的动静,下楼捡了个手机就很古怪了。”
沈暮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啧了啧舌,“这么坦诚的凶手也是少见。”
严厉正要询问沈暮对这件事的看法,就看见孙建国大步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一改昨天的灰头土脸,一张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哎呀,小沈啊,你来得正好,有件事赶巧要跟你说,我昨晚去开个会,今早上回来,就听见下面人说嫌疑人已经抓住了。哎,市局来人,效率果然就不一样了。”
沈暮露出了一个简直可以上扶贫政报的笑容,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哪有哪有,这还不是你们分局的功劳,我们怎么敢邀功。”
“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孙建国正色道,“全是苦劳。”
严厉有些看不下去孙建国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插嘴道,“孙局,只是一个手机,够不成结案吧,顶多是个嫌疑人,何楠只承认了手机,没有承认杀人,还有很多疑点需要继续查证。”
孙建国见多了油腻的官场之人,鲜少见到这么一个直愣愣的二货,所有的官腔都被严厉的话给一棒子敲了回去,附带在孙建国那肥大的心脏上,多打了棒。
孙建国嘴角抽了抽,“小严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严,别胡说。”沈暮作势呵斥了严厉一句,又迎着孙建国,三百六十度地展示自己无懈可击的笑容,“孙局,你看这事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后续要是有什么事,别客气,直接跟我说。”
孙建国被严厉怼了一顿,脸色有些过不去,可严厉毕竟是市局的,又是沈暮的人,孙建国不能当着沈暮的脸跟她撕破脸皮,只好哼哼唧唧地挺着个大肚子走了。
严厉对着孙建国的背影,忍不住叉腰骂道,“这老东西一天到晚这么拽,举报信都快堆成一座山了,也不好好反省反省。”
“人不还稳稳坐着嘛。”沈暮心念一转,忽然凑到了严厉面前,故作凶狠地道,“你惨了,以后这狗逼肯定给你穿小鞋。”
严厉无声地看着自家队长,自己至少还没有叫孙建国狗逼吧。
沈暮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直起了身子,手插在兜里,说,“何楠的供词,不外乎偏向两种结果,一种是他真的就是凶手,一种是他纯粹傻不拉几的。我个人觉得他不像真凶,从现场的作案痕迹来说,凶手极为冷静,残忍,甚至可能还懂一些行内知识,这些是何楠所不具备的。”
“嗯,何楠心理素质不行。”顾望春想了想,把江行昨晚在车上的话复述了一遍,“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梁凡的私人关系入手,那手机不像是梁凡自己会买的,可以看看到底是谁送的,那个借他鞋的人,应该和梁凡关系不错,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沈暮含糊地应了一声,她侧头看了一眼顾望春,“梁凡的鞋子是借的?这个倒是有些……”
“这不是我推测出来的。”顾望春直接道。
沈暮和顾望春共事这么多年,这一听,再联想到昨晚江行死皮赖脸跟在顾望春身后的架势,瞬间明白过来顾望春的推测出自谁的口。
当即,沈暮的两道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在眉心中间,聚成了一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