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师父再来给严清讲解孩子姓名,元一却双眼迷离地跟着哑婆婆午睡去了。醒来,洗了脸,没看到师父,一个人进了西厢开始写字。写满一百个,才看到大只的坐她炕边,认真地看她默的经。动着小手腕了,甜甜笑:“解放军哥哥,你还在啊。”
“你师父给严清孩子起好名儿了,但八字上不知道有什么讲儿,正带着他在大殿念经呢。你每天都写?”
“嗯,一天二百个,但我生病了,耽误了三天,要追上。”
“小羊自杀那次?”
元一叹口气,怎么都知道啊,点点头。“小羊真的是自杀的!”
大只的怎么也掩不住笑容,“我知道,也知道你家赔学校一只大公羊,我们今天上来带上来三只半大的,两公一母,交给哑婆婆了。”
小光头笑眯眯使劲点点,没再说话,继续跪坐着开始写字,大只的也不说话,默默陪着。写到一百,喝了一杯水,穿上鞋子,悠悠达达去尿了尿,回来继续写。直到斜阳又照进房间,三百个字才写完。拿了笔砚往溪边走,大只的也陪着,看她手法熟练,知不是干了一天两天了。摆放好了,师父带严老师也进了西厢,在元一这边地上的书架上拿出一本经书,用黄绢包了,递给严老师:“这是元一默的《元君真经》,拿回去放到严三缄的枕头下或枕套里,至少要枕够一百天,最好是长伴。定会无灾无难,顺遂平安!”师父给严家孩子起名到三缄,小名阿箴,元一想想,看来这孩子命中缺金还犯口舌。
天色已晚,没再留客,哑婆婆收拾了两大包点心分别给二人,两人也不推辞,接了谢过,就沿了元一跟神勇下山的路挥手告别了。一路无言,但每人心里都出奇地平静心安。
山上的三人还是老规律不变,晚餐后散步、打拳、洗澡、喝奶、安眠。周一一早神勇上山,背着小人儿安步下山。
“哥哥,严老师昨天带一个解放军哥哥上山了,带了三只羊,师父说,到过年时,让大大牵下山一只,咱们吃羊肉。”
“好啊!元一,我昨天跟我妈还有二哥一起去赶集了,葡萄卖五毛,尖枣也是,不到两个钟头就卖完了,我跟二哥又回来剪了两筐葡萄,一筐零卖了,一筐被省城一辆车给包圆了,枣卖六十块,葡萄卖一百五十块。二哥今天现剪一筐背到景区门口卖去。妈说你是元君亲闺女,专管指点财路的。”
“对啊,对啊,我就是元君亲闺女。”
“哈哈,还真是啊,你得罩着哥哥啊!”
“罩,罩哥哥,罩大大,罩娘娘,还有师父和哑婆婆。”
下午放学,神武又等在大门口,看到他们,就把筐递给神勇,把元一放到自己背上。
“二哥,卖完啦?”神勇问。
“嗯,中午那会儿就卖完了,我在那歇了晌才往回走的正好接你们回家。那边卖的贵,我卖一块一嘟噜,连秤都省了。一大一小两筐正好儿一百块。明天我还去,这离我开学还一星期,我这一整年的学费生活费都够了。你和妈就只管着在集上卖就成,山道儿不好走。”
“二哥,你记得背给你老师和同学吃哇。哥哥,那棵紫槐对着的那个沟里,一面坡的柿子和圆枣,另一面坡全是核桃,别人看不到,远处看到也白搭无路可走呀。其实从山门东边峭壁贴里边有条小道,小独轮都能进去的,越往里走越宽。还有哦,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