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有了教材和磁带，每天做完早课就跟着磁带叽叽咕咕，过了冬至又降了一场雪，师父看着天笑元一：“看来你阳历年前是上不了学啦！”
“嗯，不上啦，不上啦，再有几天我藏语就学完啦，学完了再上。”她心宽着呢。
方思缜再上山时是过了阳历年那个星期天，上来时，元一都做完早课啦，太阳照得一山都晶莹剔透地，小小孩童真跟玉做的似的，又精致又灵动。还是灰蓝的棉袍子，戴顶白色的毛线帽，围个白色的围巾，大只看半天：“元一，你这一戴帽子跟女孩儿似的，真俊呢！”
“不戴帽子就不是女孩儿，就不俊了吗？”
“俊，俊，我们元一是天下第一俊！”大只的抱起她，掂一掂：“怎么样穿这么多还这么轻呀，秋收冬藏，你怎么不给自己藏点肉啊？元一，哥哥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呢，想哥哥吗？”
“想哒，我都歇雪工了呢，方哥哥也上不来吧？”
“倒不是这个原因，每周六我都回省城，基本上都忙活完啦，我们元一的店一切就绪，只等下个星期天开张啦！元一老板，写个店名吧？一会儿小七也上来，让他带给王伟，订个牌匾，就万事俱备了。”
两人牵手进了西厢，方思缜磨墨，元一铺好纸，“一元书店”，四个字，元一用了汉隶、大篆、小篆、正楷、行楷、魏碑，各写一张，每一张写完，大只的都觉得这个最好，可是六张写完，他完全没主意了，看看元一：“元一，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有选择困难症啊，怎么在你这儿就得这个病了呢。”
小光头摆摆手：“方哥哥，不怕，不怕，选择困难症最好治了，就是都拿走，哈哈，你买东西如果犯了病，钱就是药。嗯，就是你找对象的时候如果犯了这个病，不太好治，书里说现在是一夫一妻哒，你不能都娶走。”
“哟，最近学了不少东西啊，连找对象和一夫一妻制都知道啦。我才不找对象呢，女人麻烦着呢！你呢？”
“师父说到二十岁元一就可以娶媳妇了，我要娶哒！嗯，要大学毕业以后才能娶，我算过了，我那时候就毕业了呀。”
“我的天，你六岁就算好二十岁娶媳妇了，看不出你还是个媳妇迷呀。六叔儿，我们跟人家比，明显落后了呀，我这马上马的就二十二了，媳妇还在丈人家藏着哪，嗯咱们得抓抓紧了，别等元一都娶媳妇了，我们还单着呢！”一脚踏进来的方小七蝎子蛰了似的。
“你抓紧就行了，甭拉着我，我爹妈重孙子都有了，我结不结婚对老方家子孙绵衍不具有创造性意义。”
“照你这么说我也一样啊，那成吧，我们就继续光棍着吧。是吧元一？”
“别拉着我，我不打光棍的，我是要娶媳妇的。”
这小小光头儿，跪坐炕上，一脸严肃地要娶媳妇，简直让方家叔侄俩快笑尿了都，怎么这么可爱呢。
哑婆婆拿出帽子、围巾、手套组合，一黑色一深蓝，小七挑了蓝的，大只的就把黑色的围上，厚厚的长长的非常有质感，帽子也跟元一的一样，只是少了两个绒绒球儿，都戴上了相互看看哈哈笑。大只的还有一件黑色的鸡心领毛衣和一件军绿色的开衫。看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