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都阳历年了。今年她给大嫂准备的:澳大利亚的龙虾、带子、新疆和葡萄、哈密瓜、十万大山的玉桃、麂子、自家山脉的雪桃、柿子、野兔、山鸡、西伯利亚的蓝莓、楸子、榛子、梅花鹿、南海的斑、东海的加吉、渤海的海参和鲍鱼。小战士那车拉不了,所以早么早的让在在开小卡送过去。嫂子觉得自己就这么错乱着吧,就当这些都是归元庙特产算了。数数份量这是连各地的都够分了,这傻孩子要是买或者干脆卖了得值多少钱哪。其实她挺想给嫂子弄条大蛇尝尝的,但她怕吓着嫂子呀,等小战士上来送年货时,让哑婆婆弄一大钢精锅蛇羹,扎结实了贴了条儿说热热吃即可。大哥和嫂子得算艺高人胆大,一人吃一碗,几不情愿地给近处几个送了去,太好吃啦!
嫂子送上来的还是北京上海省城这些大城市里的工业品和南北货。这个正好补了她的缺儿,她尽往无人区折腾。各种布匹、毛线、钢锅、铁勺、保温桶、景德镇的瓷、杭州的丝、军用的雨衣、进口的自行车、瑞士的小手表,甚至细心到消毒的卫生纸。因为各种调料的齐全,再加上哑婆婆的细心钻研,每到假期,她跟两个哥哥都是南北大菜,中西料理。哑婆婆大家闺秀出身,又在上海法租界生活多年,元一妈妈又是在外事部门工作,所以中餐西餐礼仪那是一个门清,调教小三个跟玩儿似的。所以跟神武同一年多学的几个家伙坚决不相信这孩子是一山里娃,扬言暑假要亲来一探究竟。
寒假元一基本上是要跟两个哥哥混的,因为初一到十五,排队拜庙的人更多呀。今年神毅是踏着年三十的饺子上山的,连家门都没进,进了也没人啊,夜色里只眼睛灼灼闪亮,牙齿白亮亮,那脸黑的跟夜色一样。进门挨个敬了礼,盯元一发愣,看一家人都看自己,才叹一句:“你怎么长成这样儿啊!”语气里有无奈与气愤。在在的腿没踢到,元一的脚踢到了。
“我长成哪样了啊,碍你眼了啊!”
“别踢了,别踢了,你能不换个欢迎方式呀,这个太刺激,哥哥招架不住。”
“该!”一桌子人发恨。
“哎哟,你们天天在跟前守着觉不出来,这个太漂亮了,原来是个秃小子,俊点就俊点,精致点就精致点,如今变成小姑娘了,这是还小,再长长,我看放出去你们谁放心。”
元一捂着头发,警惕地看大家都盯着她:“发在人在!人在发在!”师父先喷笑出来,小家伙最护头了,摆摆手,让大家坐下吃饭。
“存在即合理,对吧,这是你们哪个说的话。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吧,不能因为我们孩子长的漂亮关家里吧,不能因为我们孩子漂亮故意扮丑吧,不能因为我们孩子漂亮继续剃光头装男孩儿吧。道家讲顺其自然,元一说,事物漂亮是美德,首先让大家赏心悦目吧。放心吧,就这破孩子的身手,谁招惹她,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吗?再说你们这些哥哥是干吗吃的,三个哥哥护不住个漂亮妹妹?找打了啊!”
兄弟仨对对眼,是啊,三个哥哥护不住妹妹,要自己干吗?元一要这些哥哥都是单方面疼啊,真是!眼神坚定,有志一同。几个大人才笑了,小东西还哼啊哼啊的呢。
“好,元一,大哥的错,就是隔这么久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