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么久不开口,此刻却是这般。
林芷看着引泉,
“泉府的酒,我明日派人送去。”
这话,分明是知道今日应是送酒之期,而不愿让林芷去泉府。
林芷愣了愣,见韩红药已是下了楼去,便嗯了一声,心事重重的跟着走了。
引泉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紫玉阁的大门后,他方才转身看着沁蕊道:“她们怎会在此?”
“你问我?”沁蕊仍是面向窗外,但言谈却带着几分尖酸刻薄,“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娘子。”
引泉自知和沁蕊说不清楚他与林芷的关系,更何况,他并不想让沁蕊知道这样的关系。
引泉笑了笑道:“沁蕊姑娘,等见了义父你也是这般回答才好。”
沁蕊转过脸,“义父?”
她似乎是刚刚哭过,面上仍有泪痕,“你拿义父的名号来威胁我?”
引泉不置可否,扬了扬眉看着沁蕊。
“你!”沁蕊见引泉如此,她怒极反笑,“好,好,到了义父的面前,还不知是谁的话可信!”
引泉对于沁蕊的讥讽,无动于衷。
他走上前,交给沁蕊一只盒子,“收好了,仔细用。”
沁蕊本是怒气难平之貌,但见了这盒子,她先下意识的后退,继而,发现引泉正看着她,沁蕊便咬着唇,心翼翼的接过盒子。
她将盒子放在这屋内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又在外面挡了些杂物,如此,才后退着回到窗边,将视线落在窗外,似乎是一刻都不愿意呆在这屋内。
“我知道了。”得到木盒的沁蕊,居然诡异的平静下来。
她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不看向引泉。
而引泉,同样亦是默默的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去。
屋内,极静。
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到那盒子里,断续传来沙沙,沙沙的声响……
似乎有什么极其不耐,想要破盒而出……
云层渐厚,遮住了太阳。
林芷同韩红药向着东子停靠马车之处走去。
“你怎么看?”韩红药看着前方道。
如果换做往日,林芷与韩红药是无话不谈,可是经由这么多事后,对于韩红药……
“大姐自有定论,芷儿鲁钝。”林芷说道。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再信任韩红药。
“好一个鲁钝。”韩红药如此说道。
林芷以为她还要再说什么,然而,韩红药却只是大步向着韩府的马车走去,“送你一程?”
林芷忙摇头道:“此处离酒坊不远,我自己走走便到了。”
是了,她甚至连杏花林的名字,都不愿在韩红药面前提起。
或许,就连林芷自己都不明白,她是在防备什么,又或许,在杏花林和韩府之间,她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有所损伤。
就在说话间,韩红药已是到了马车前,她身形高挑,行事又非同一般女子,因此便是连这上车,都极为利索,只一俯身,人已坐在车内。
“林芷,”韩红药透过轩窗,她那双清朗的眼看着对方时,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记得你是韩府的人。”
林芷一怔,她没想到韩红药会如此直接的表明态度。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相应时,韩红药冲东子说了声“走罢。”
那马车碌碌,载着韩红药渐行渐远。
林芷望着马车,她知道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