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反复试验。”
“你相信这种预测?”她有些惊讶。
“也谈不上相信,只是觉得这种古老的相术经历这么多年仍然留存,也许自有一番道理。”
“你觉得有什么道理?”
“因为我不知道你把我放在哪条分支,所以无法得出结论。但我觉得你蛮可怜的,因为没有哪一边是一帆风顺的感情。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面临痛苦。”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最好的总是最难得到。”
“或者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说,像是在纠正她,“可是,如果不走完一生,谁又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呢?”
睡梦中的梁静翻了个身,被子被她裹着翻过去抱在怀里,露出没穿袜子的双脚。陈盈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外套给她盖上。看着梁静,她想起在奥斯陆的最后一晚,汪屹也是这样把自己的被子都盖在她身上。她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也不知道那时他的心情是不是和她现在一样。
梁静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宿舍里充满宗教色彩的诵经音乐。发音相似的单词不断重复,很快就引起梁静的注意,她皱着眉关闭了闹钟。她揉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用胳膊撑着坐起来,看见陈盈在和秦宏视频,赶忙躲到摄像头采集范围之外。
“我们该去送叶枫了。”陈盈对秦宏说。他在那边点点头,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后下线了。陈盈转过身,看梁静站在门口穿衣镜前仔细地梳头,整理好后又精心地戴上帽子。然后她裹着围巾,站在镜子前面看了又看,最后换上陈盈的围巾才满意。
“走吧。”梁静说。她看上去精神抖擞,红帽子和白围巾把她的面容映衬得格外美丽。
“走。”
她们一出楼道门,就看见汪屹站在雪地里。他浅浅地伸手打了个招呼,走过来加入她们。他们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鱼贯走上空荡荡的公共汽车,两个女孩坐在联排座位上,汪屹坐在她们身后。不知过了多少站,他们来到叶枫所住的小区。一路上梁静一句话也没讲。陈盈仔细地观察她,看她无声地带着他们向某一座高层建筑走去。小区里有两三个大爷在遛狗,好奇地向这三人张望。等走到楼下时,梁静停住了。她回头看者另外两个人说:
“我不上去了。”
“行,我去把他接下来。”汪屹自告奋勇。
“我在楼下陪你。”陈盈说。
等汪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电梯口,梁静才将身体转向陈盈。她仔细盯着她的脸,似乎要把她看穿了。陈盈尽量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梁静叹了口气,从围巾上方喷出几团像棉花样的白雾。她在两棵光秃秃的树之间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最后来到陈盈面前。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梁静问。
“没有。”陈盈坚定地摇了摇头。
梁静刚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汪屹推着叶枫的行李箱和叶枫的父母从楼道里走出来。两个女孩赶紧走过去,帮他们搬运东西。汪屹快步走到附近的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这一群人连拖带拽地把东西塞进汽车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