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将整个风华殿值钱的细软都塞进了包袱里,连散落的水晶帘子也没能幸免于贼手。
良鱼打水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她一副即将离宫出走的模样,于是一盆清水又哐当地砸在了地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陆离早已见怪不怪。
良鱼焦急地问道:“陆离娘娘,你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陆离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带你闯荡江湖,谈一场雪月风花。”
良鱼眼角抽搐两下,似乎是将眼白也抽了出来。
陆离打绳结的动作一顿,无语道:“你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良鱼捡起地上的铜盆,抠着鼻屎说道:“不是我小看娘娘,大紫禁皇宫夜夜巡逻愈千人,没有皇上的金牌,连只老鼠也出不去。”
“胡说八道。”陆离反驳道:“那魔修就不是老鼠,你说人家怎么进来的?”
良鱼抬腿往殿外走,边道:“怎么来的,当然是偷着进来的,我去再打盆水来给你洗漱用。”
言罢,她拎着铜盆出了殿门。
说起魔修,陆离突然心血来潮。她放下了手里收拾好的包袱,纵身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只见她身形矫健如鱼儿,翻窗的动作干脆利落,就好像是早已翻过了千回百回一般。若是良鱼在,少不了要拍手叫好一番。
大紫禁皇宫的院墙确实奈何不了陆离,她只三两下便借力翻上了墙头。而在昨夜这个时候,良鱼至少也爬了有她两倍的时间那么多。
白日里酸甜苦辣娘娘说的话,陆离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她总觉得良鱼怪怪的,答案说不定就在这里。
良鱼身为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有说不出的意义。如果可以,陆离愿意带着她一起出宫流浪,可她需要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
思及此,陆离为了这一个契机,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院墙。
殿内没有灯火,只有凄冷的月光漠然照耀着。陆离摸到了殿门处,抬眼便见一块巨大的匾,写有“元潮宫”。
殿门不知是何缘由,上了一把金制大锁。然而以陆离的经验来看,院内无杂草,青石无苔痕,这里应该是有人常住的。
她也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反手用一根发簪拨开了沉重的金锁。
良鱼说这里是冷宫,这话应当是骗人的。只见面前的宫殿富丽堂皇,单单湛蓝色的丝绸帐子便挂了满殿。
陆离小心地掩上了殿门,借由月光在殿内环视起来。
登上三阶精致华美的台阶,入眼便是摆着瓶瓶罐罐的梳妆台。在昏黄铜镜前,一盒胭脂的白瓷盖子不翼而飞,盛着的朱红膏体异样扎眼。
陆离甚至能想象到,一个不知面目的女子正端坐在妆台前,她拿着一把牛角梳姿态大方地梳着自己乌黑的秀发。
她想的入了神,便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果真有一个女子正坐在那里梳发,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血淋淋的脸便猝不及防地撞进陆离的眼中。
“啊!”陆离惊呼一声,身子忍不住后退半步。未想她身后便是那三下台阶,这一退便仰面倒了下去。
变故来的措手不及,陆离本能地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然而一弹指后,想象的疼痛并没有袭遍全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舒适的绵软感。
陆离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儿,周围并没有什么改变。
“门上的金锁是宫内巧匠打造,你是怎么开的?”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