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如此,朕便派二皇子前往西北雁南关镇守,以防夷族狼子野心,并缔结友好邦邻。”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板上钉钉。
众臣散去先后前往揽月阁聚宴。
兵部尚书赵维康走到卫哲身边,低声道:“丞相大人,此事陛下究竟是何用意,恕下官看不明白啊。”
卫哲看了他一眼,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赵维康闻言,恍然大悟。
自老荣安王谢荣靖卸甲以来,西北雁南关的兵权便一直悬而未决,且那里的将士多是荣安王府的多年来的旧部亲信,皇帝这是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二皇子殿下派去西北雁南关收回兵权,并暗中收服荣安王府的亲信旧部,彻底瓦解荣安王府几代以来积蓄的势力。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明白了些什么,便未再对此事做任何评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往揽月阁赶。
上书房内,皇帝段奕熙坐在御案后,看着一封信怔忡出神,这封信和急报来自同一个地方。
七皇子段怀安在军中得了病,尚未脱离危险。
皇帝依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如今,看这样子,怕是个废棋了。
七皇子出身卑微,是意外之子,段皇连名字也不愿取,其母依着前几个皇子的名字,承袭了怀字,为他取名段怀安,好歹上了皇室玉碟。
又因其母不争,身份卑微,胸无点墨,没有教养段怀安的能力,便使得段怀安生性胆小怯懦,见着其他皇子公主也是唯唯诺诺,着实上不了台面。
在一次后宫起火事件后,被皇帝送往西北雁南关,一开始没指望他闯出什么名堂,不过是眼不见心不烦。即便那次起火是其他几个看不惯段怀安的皇室子弟始作俑的。不过后来听说他在军营里做事踏实,便想着,没准此举一可锤炼其心性,免得成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二可想看看他有没有可能在雁南关闯出个名堂,顺便把他多年来的心腹大患解决掉。
如今,段皇收到段怀安生病的消息,不喜不悲,未曾对他抱有太大期望也未曾对他有过多怜爱,怕是段怀安站到自己面前,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现在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除掉心腹大患需要耗费更多精力罢了。
段皇揉了揉眉心,起身掸掸衣袍,吩咐道:“摆驾揽月阁。”
待卫哲等人抵达揽月阁不久,皇后携着诸位嫔妃相继赶到。
揽月阁内顿时热闹非凡,大臣家眷在帝后位置的左手边,皇室宗亲以及朝中臣子在右手边。
皇后一身凤袍,头戴凤冠,一派的雍容华贵,各位妃嫔也是仪态万千。
皇后目光流转,看到坐在席位上的顾焱将军,便关切的问道:“顾将军,本宫听闻令爱近日寻回,可喜可贺,不知令爱如今身在何处,怎么不见席上有她的身影?”
顾焱起身行礼道:“回皇后娘娘,小女出门后不幸被家仆弄脏了衣裳,在除夕夜宴如此隆重的场合,总不能失了礼数,便回府重新梳洗了,即刻就到。”
皇后娘娘素日里待人亲和,闻言也没有过多追究:“令女多年流落在外,能寻回是好事,想必在外受了不少苦,如今还能顾全礼节,想必很是知书达理,希望她能尽快赶来,别令陛下久等便好。”
皇后娘娘话音刚落不久,便听身旁的宫女说,顾小姐已经来了。
说话间,一道娉婷的身影便出现了。
只见她穿着碧青色白纹昙花棉裙,披着苍蓝色的缎绣斗篷,头上发钗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