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有意没提关于他病况的事情,毕竟,在谢景瑜心里,她可能还以为他的伤病是练功出岔子导致的。
可实际上,两个人都清楚彼此知道了什么,但却都隐瞒着对方,心有灵犀地把谢景瑜体内的毒当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宫的慈元殿内烛火通明,皇后和凤阳长公主坐在寝殿内拉着皇宫内院的家常。
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前朝丞相,家风纯正,如今已经致仕,而丞相府出身的皇后娘娘典则俊雅、皓齿蛾眉,不愧是当朝国母,当年尚为皇子的段皇为了拉拢势力,娶了如今的皇后,两人虽然感情没有多深厚,但到底相敬如宾,帝后关系还算和谐。
只是可惜,皇后膝下无子,这也就意味着,当朝尚无太子。
“皇嫂,今儿个这样的日子,您说我们金陵城的小姐公子们中会有多少互相生了情意?”凤阳长公主段咏宁虽和段皇段奕熙虽非一母所生,但感情尚可,尤其喜爱她的皇后嫂嫂。
“你呀,也就在我面前还像多年前的孩子一样,这生不生情意哪是我们能说得准的。”
皇后也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宫”。
“皇兄近几年都无所出,统共七个皇子还夭折了两个,另外两个又接连被贬,仅剩二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了。我看这几个皇子都不像是能继承大统之人,后宫就没有别的妃嫔肚子有动静吗?”凤阳长公主品着热茶,问道。
“唉,陛下自登基以来,也有十几年未曾选秀了,后宫中没有新鲜血液,就剩下这几个有皇子公主的妃嫔明里暗里地勾心斗角,我看着也是怪累的。”皇后挑了挑烛台上的灯芯,眉头微微皱起。她是从来都不屑于去争宠的,对后宫里那些腌臜事,也是眼不见为净,但到底她心里是跟明镜般透彻的。
“皇嫂没想着为皇兄操办一次选秀吗?”
“陛下没提,我也就没太热心此事。”皇后看着烛台上摇曳的火苗,说着:“但到底,陛下膝下才三子总是不妥,过几天,我跟陛下提一提。”
凤阳长公主突然凑近了皇后,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皇嫂难道就没有想要过继一个皇子的想法吗?”
皇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你刚才不也说了?这三个皇子没有尤其出挑之人,唯一一个现在能登大雅之堂的二皇子是淑妃的儿子,自是不可能让给我的,其他的,现在没这个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百年后,我若是还存活于世,当会选择常伴青灯古佛吧。”
凤阳长公主也是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嫂嫂就是不喜争抢,与世无争,但到底也是外柔内刚之人,若没有能力,皇后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长久的。
两人静坐无言之时,一名宫女进来汇报:“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来了。”
凤阳长公主皱了皱眉:“她来干什么?”她当年第一次见到淑妃其人时就觉得,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个很懂得隐忍的人,口蜜腹剑怕是她最擅长的。
皇后只是微笑未作答,静坐在那儿,等着淑妃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衣着华贵,身量窈窕,绘着柳叶眉,眉眼间虽然带着温和,但眼眸深处却带着难以察觉的不甘心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就是淑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长公主。”她微微欠身,朝皇后和凤阳长公主行了礼。
“淑妃坐吧,不知淑妃今夜到本宫这慈元殿有何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