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楠点头:“倒是有一个,他从不结交权贵,对所有伤患一视同仁,他对军中各种秘闻了若指掌却三缄其口,为人虽然有些古怪,医术却很高明,属下与他并不是很熟稔,但属下却感觉,他值得信任。”
“姓甚名谁?”
“姓叶,名之尘。”
顾君如点点头,这个军医身份神秘,值得好好查探一番。
末了沉思了一会儿,又吩咐道:“明天段怀名有可能会过来探望一下他的七皇弟做做样子,那你明日亥时叫他过来一趟吧,知道怎么做吗?”
潘楠道:“殿下放心,属下定不会让他泄露半点消息。”
“要小心防范。”
“是。”
“你先回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翌日清晨,段怀名果然如顾君如所言来探望他这缠绵病榻、久未相见的七皇弟了。
顾君如心里清楚得很,段怀名此番不过是出演一出名为“兄友弟恭”的戏码,并且完全无需担心段怀安搞砸。
段怀名装作一副难过又惋惜的模样,问随行的一名军医:“我七皇弟到底生了什么病?”
顾君如披散头发躺在榻上,面色黯淡,还生了些许胡茬。
“回二殿下,恕下官无能,诊断不出。”
“那我带的这些补药可有用?”
“这个,大抵是能为七殿下提一些精神气的。”军医暗地里拿衣袖擦了擦汗,恕他才疏学浅,当真看不出七皇子生了什么病,他自问比之叶军医自愧不如,连叶军医都束手无策,只道一句听天由命,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那便命人每天为七皇弟熬制这些补品药吧,这也是作为兄长的我能仅为他做的一点事了。”
“殿下如此关爱七皇子,想必上天眷顾,七皇子当会承殿下之福度过这一劫的。”军医恭维道。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打扰七皇弟养病了。”
段怀名出门后不久,顾君如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段怀名带来的一大堆补药,有人参、黄芪、何首乌等,各大名贵药材不一而足。
顾君如嘲讽了一声:“他为了做戏倒是下了血本。”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顾君如分辨出是潘楠,便让他进来。
每日潘楠都会进段怀安的房间,在外人看来,这个下属照顾七皇子倒是无微不至,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或忠驱义感,或苟合取容,都未妨碍他人,也便没人在意。而顾君如又拥有能从脚步声的节奏分辨来人是谁的本领,所以主仆两人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里潘楠尽忠职守照顾段怀安,暗里顾君如和潘楠二人进行各种小动作。
“你找机会把这些药材交给叶之尘,我用不到,便让他给需要的伤患用吧。”
“是。”
“已经跟叶之尘说过了?”
“说过了,亥时属下定会带他前来。”
亥时如约而至,月寒如霜,雁南关城墙上楚乌扑棱着翅膀飞来,发出粗厉嘶哑的叫声。
“哇——哇——”的声音响彻在雁南关内,城墙的守卫手持枪戟走过来,把它们赶走。
段怀安房间门外响起了熟悉和陌生的两种脚步声。
一个一贯沉稳,脚下踏实有力。另一个,步伐虽刻意放慢,但脚下却有着与虚浮二字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顾君如断言,此人身怀武艺,轻功尤其出众,说“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都不为过。
潘楠打开房门,领着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