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异常感动,他看着甘阳他们,眼圈有些发红,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刷地流了下来:“想不到我李贤落得如此地步!难得你们不辞辛劳,费尽心机在这秦岭深处与我相见,李贤感激万分!”
“殿下,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吧,”
他和张大安急忙将太子扶进茅舍,门外的李戡和胡歌则警惕的盯着金吾卫及南北两个方向,以防路人经过。
“殿下,不出半个月,你父皇就将驾崩,而后来年二月初八,武后就会遣左金吾卫将军丘神绩前往巴州,到幽禁你的寓所逼迫你立即自尽......”
说道此处,张大安已是泣不成声,李贤更是心中惶惶。
甘阳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继续说道:“请殿下不必担心,就在前几日,我已将那丘神绩老母控制,而丘神将军一定不会违抗母命......殿下不是说过他是朝中出名的孝子吗?
好,丘神此事说来话长,暂且略过,下面的话,殿下一定要仔细听好了!”
甘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绸缎包裹着的东西,打开后用手指着说道:
“这一黑一白两个药瓶,分别是闭息丸和解药,殿下你且将这闭息丸贴身藏匿,待明年二月初八,丘神即将到来前的两个时辰,你尽量使身体冰凉,再将此药服下,这闭息丸顾名思义,到时殿下会昏睡过去之后,气息极度微弱并难以察觉,而太子妃会以为你服毒身亡,随后丘神将军定会查验你的......尸恩……身体!”
太子听的心惊肉跳,而张大安则疑问道:“太子殿下如何确定服药时间?服药之后,如何瞒过丘神将军?”
“张大安莫急,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任务,眼下你尾随金吾卫到巴州,将幽禁殿下的寓所位置搞清楚,之后火速返回长安,注意,你不能再走这陈仓道了,要走子午道。回去之后,请那位宦官曹仙明探听丘神动向,一旦丘神动身,我们就先于丘神到达巴州,并在寓所外点燃爆竹向殿下报信,殿下听到爆竹声响即刻将闭息丸服下……”甘阳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紧停住,后面还有许多麻烦事,若是说出太过骇人,他担心将李贤吓着,于是安慰惊恐不已的太子:“殿下一定不要多虑,届时我将和张大安一同前往。等瞒过丘神绩再将解药与你服下。至于丘神将军,我方才说过了,在他身上我花的心思最多,他母亲已经被我控制,请殿下尽可放心!”
甘阳只能这么说了,丘神到时究竟会不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做?他心里只有五六成的把握,可是眼下,他必须得做到信心满满,好让李贤踏实。
李贤又能如何?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如此费尽心机的搭救他,已经令他无比感动,他长叹一声:
“唉......遭此大难,我也看透了许多,最是无情帝王家,从我祖父太宗皇帝开始,李氏一门就开始兄弟相残,到武后这里,王皇后、萧淑妃、韩国夫人,魏国夫人尽遭屠戮,燕王忠被判罪,太子弘被毒杀,如今又轮到我......这出身皇家,又有谁能体会其中心酸!凡此种种,已令我身心疲惫,心如死灰,对这荣华富贵再无半点兴趣,如今承蒙甘阳兄弟搭救,日后一旦逃脱,唯愿粗茶淡饭,飘零江湖,隐名埋姓,度过此生......”
李贤一番悲切之言,说的甘阳也是感动不已,旁边的李三娘和婵娟也都在用衣襟擦拭泪水。
倾诉之后的李贤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他向甘阳询问道:
“甘阳兄弟,我知你是世外奇人,你且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