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广王密信。”头戴乌纱的泽公公弓着腰,臂弯里勾着拂尘,手里捧着信轻步走到天子面前说道。
“哦?成偲的信。”皇帝伸手接过信,却没有立刻拆开,而是看向一旁的泽公公,问道:“依你看,此番,成偲可有法子啊?”
泽公公满是皱纹的白色面皮上立刻堆出笑容,“瞧陛下这话问的,老奴哪懂得这些啊,不过王爷自小便聪慧,说不准还真有法子。”
“哈哈哈。”皇帝指着泽公公笑了笑说道:“你不老实啊。”
“嘿嘿。”泽公公在一旁跟着笑了两声。
“罢了,看看成偲信中说了些什么?”皇帝将信拆开。
皇帝看完信,将信随手仍在案上,靠在胡床上,将手靠在背椅上支撑着脑袋。
“成偲,呵!看来他的那群幕僚之中还真有才人。”然后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说道,“给成偲去信,就说朕准了!”
“是。”泽公公弯腰领命。
“成偲,成偲。”皇帝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泽公公依然弯着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长广王这边已然抓到了鲁巷与邢氏的把柄,又找到了法子得粮,自然不急,反倒是鲁巷与邢氏,看长广王好几日都没有动作,心中更加没底。
杜显命人暗中留意鲁巷与邢氏的动向。
“今日,便是邢长史向父皇上疏的日子了,今日朝堂,怕是安宁不了啊!”
长广王站在窗口,背着手说道。
今日是难得的阴天,天虽阴,可空气中却依然没有一丝的水汽。
“那又如何,陛下下旨,雷厉风行,怕是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咯。”杜显也同样背着手,在长广王身后说道,“此番赈灾,王爷功不可没。”
长广王轻笑出声,回过头对杜显说道:“若孤不知子明为人,怕也是要认为子明是那等阿谀小人了,此番,分明是我儿的功劳,只是不好与外人言说,孤才认领了这泼天之功。”
“县公主如此聪慧,实乃王爷之幸。”杜显发自内心的说道。
“也不知老五此时如何了?”虽然大局已定,但长广王心中还是不免忧虑。
“王爷不必忧心,待京中消息一出,各大氏族想必不会再跟随端梁王哄抬粮价了。”杜显说道。
“希望如此吧!”
长广王叹了口气,看向远方。
好像,他的目光能够透过一切,将整个大陈的土地都收归眼下一般。
……
“祖父!”王清急匆匆的跑向正院,“祖父!”
“成何体统!”王植看到奔呼而来的长孙训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王清止住脚步,不动声色的调整好气息,问到:“祖父,孙儿听说朝堂之上,陛下已经同意了长广王府长史的奏疏,可有此事?”
王植继续修剪着面前的一盆矮子松,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祖父!”王清听到祖父王植承认了这件事情,不由得急道:“若是这样,那,那我们王家在码头的势力……”
王植斜撇了一眼,王清注意道祖父的眼神,立即停住了言语。
“我早便说过,天子脚下,叫你们收敛些。”王植换了个角度开始修剪,“以往是陛下不愿意与我等计较,此番,正逢大旱,又借着长广王的提议,将码头整顿一番,合情合理。”
“可、可孙儿听说,朝廷要将这些码头外包出去,由各大氏族管理。”王清继续说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