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看那人一身书生装扮,身材修长,虽是寻常布衣打扮,却自有一番从容气度,行走之间不疾不徐,也未四处随意打量,只拿目光自得的看着前方,那番行容倒不像是一般的寒门子弟。
虽是第一次见此人,只从外表,王氏心中便已生出了一分好感。
这送画之人自然是清欢,她不认识张家的人,只靠着自己一张嘴想要求见张家太夫人,想都不用想定是不成的,因此她事先画了一张画。
那画上画的自然是张家失踪的玄孙。
那画只送进去了片刻功夫,就有人来引着清欢向内院走来,这也在清欢的预料之中,当下也不多说跟着来人就进了内宅。
这张家宅子,也是极华丽清雅的,只是清欢出自杭州首富华家,加之前世那些公园景点的也没有少逛,什么样的宅子没有见过,因此入了这张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再者她此番前来还有其它事,也没了心思注意看风景,只是寻思着一会要说的话。
却不料,她这一番于她而言极为自然的做派,落在旁人眼里已成了一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气度。
在这个年代里,信息技术极不发达,多半人毕生所见所闻只是眼前一亩三分,似他这样穿着粗布衣服,入高门却仍自有气度的,已是十分难得。
清欢跟着丫鬟走到了客堂门口,拿眼往客堂看去,只见正前方的门上挂着个“怡然堂”的牌匾,堂内两侧各摆了三把花梨木雕花椅子并两个茶几,家具没有上漆,只用桐油擦了百遍保持了木头的颜色,显得古色古香。
屋子正前方摆了一个喜报春先的宽屏,屏后隐隐有个人影,清欢只看了一眼,便知当是张家的女主人之一,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大昌朝男女大防相较清欢所知的明清时候要宽松许多,因此他一个陌生男子才能入了内院,但毕竟同是深受儒家教化影响,男女有别的观念深入人心,指望着能与内院妇人面面相见,那也是不可能的。
似张家这样人家里的妇人,即使隔了屏风多看一眼都是自己唐突。
清欢低了头,心里却有些奇怪,他明明说只有见了太夫人才会说那画的来历,此时虽只是匆匆一眼,清欢也看得出,屏风后的妇人,无轮身形还是打扮都不是老人家的样子。
人已经到了张家,不管来者是谁,此时已是赶鸭子上架,虽与自己所料有所出入,说不得只有慢慢图谋了。
清欢依着印象中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小生顾云沛,见过这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