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向来人。
只见那张仲艺手中摇着一把扇子同三个年轻公子,领着几个仆人,自觉潇洒的迎着清欢走来。
待走近了,看清了清欢身上的穿戴,看着她那一身从容的气度,张仲艺心中一阵别扭,接着想起仆人回来说起那顾家的情形,暗想这一身只怕足以让那顾家倾尽所有了,那阵别扭瞬间又变成了幸灾乐祸。
他有些夸张的拿着眼睛上下打量清欢,脸上挂着笑,将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收起,倒提着,对着清欢拱手。
“顾兄别来无恙,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顾兄便面目一新了,前几日见你还是麻衣粗布。”
说到这里,张仲艺拿着扇柄将扇子朝向清欢,上下这么一指,脸上的笑容未减,隐添了几分嘲讽,只是藏得极好,硬生生用些熟念的玩笑口气,掩盖了过去。
“今日便换上了锦衣华服,难怪古人常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要不是方才远远见了顾兄容颜未改,在下都不敢打招呼了。”
张仲艺话音方落,与他一同前来的三人,一人抱着手,脸上带着不屑又有些疑惑的神情的看着他,似是在疑惑顾云沛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另外两个人脸上则露出了若有所思又有些好奇的神情。
这四人清欢只认识张仲艺,其他三人他自是不认识的,只是瞧他们的神情,那抱着手的那位,要么已经听张仲艺提过自己,要么就是原身以前的旧识,不然当不至于对一个明显是来参加着诗会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至于另外两人,只怕先前也是不相识的。
张仲艺这貌似打趣的话,其中的恶意太过明显,顾云沛与这人关系只怕连熟悉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一见面就如此轻佻的说笑,只要知道点顾云沛底子的,都不难听出他这是在讽刺顾云沛家穷还要装阔。
清欢向来自认是缺了管教,有仇当场就报的爽利性子,这种无缘无故的气,她从不乐意受的,因此脸上神情不变,嘴下不留情的还了过去。
“张兄说笑了,麻衣粗布也好,锦衣华服也罢,左不过是外物而已,人立天地间,靠的不是这一身衣装,而是胸中丘壑,兄台几日前穿的何物,在下并未留意,想来当与今日不同,张兄险认不出在下,在下倒是未敢将张兄错认。”
若说张仲艺讽刺清欢的话还要结合着她的家世来听的话,清欢的话就是傻子也听出来,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张仲艺肤浅,看人只懂看衣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