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沈伊一眼, 说:“照顾好他,他今晚是真的难受。”
沈伊迟疑了下,没敢问为什么难受,只是点点头, 秦隽摆手,转身离开, 贺霖手里挽着外套,低头揉着眉心, 问沈伊一句:“怎么回来了?”
沈伊看着他往楼梯走去,倒不会醉得很厉害, 至少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 几乎踩不稳台阶, 她跟在他身后, 道:“我妈有些发烧, 我回来看看她。”
贺霖低头点烟,听闻, 又问:“珍姨烧退了吗?要去医院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用,烧退了, 医生也留了药,她睡着了。”好不容易能睡着就不要去打扰夏珍了。
贺霖点点头, 叼着烟踩上台阶。
沈伊虚虚伸手, 挡了下他的手, 他方才身子有些发晃。
贺霖看她一眼, 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沈伊吓了一大跳, 急忙要挣脱。
贺霖却拧眉问:“怎么弄到的?”
沈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掌出血了,还出得挺厉害的,一条细长的血水因为摩擦这一下,好似整个手掌都是血似的,这时才发现有些刺痛,沈伊想了下:“刚刚好像是碰到一楼拐角的铁了。”
她也不确定。
贺霖:“擦一下,用纸巾擦不要碰水。”
“周姨呢?”
“不知道。”沈伊摇头。
贺霖:“你拿个医药箱上来,我帮你包一下。”
“不用了。”沈伊立马摇头,她早就抽纸巾在擦了,血水没了就只剩下一条翻皮的小疤痕,没两天就好了。
开玩笑,还让哥哥给包扎。
贺霖叼着烟,低头看着她擦,随后才上楼,脚没那么虚,沈伊就没跟上去,她把自己的行李箱抬到三楼,刚坐下,就接到周姨的来电。
周姨还真的没走,但是她在后面的放映厅拿东西。
周姨问沈伊:“贺大少是不是回来了?”
沈伊:“嗯,是的。”
周姨道:“他今晚肯定喝酒了,我锅里早熬了醒酒汤,你给他送去,辛苦你了一一。”
沈伊:“不客气。”
想拒绝都没地拒绝。
沈伊应话后,挂了电话,去厨房里看,翻了一下终于翻到保温的锅里有汤,那是牛奶跟不知道什么混成的汤味,沈伊舀了一碗,上楼,来到贺霖的房门外,沈伊深呼吸一口气,屈指敲了敲。
“进来。”贺霖嗓音在门后。
沈伊拧开门把,一走进去就见他坐在沙发上,领口敞开,正低头抽烟,跟前电视正播着新闻,沈伊说道:“哥,你喝点醒酒汤。”
说着就把托盘给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
贺霖嗯了一声。
沈伊放好后要站起来,结果手一滑按到茶几上的遥控器。
然后挑了一个台。
主持人的声音传出来“xx月xx日前往维和乔志林的身躯已经回国,让我们为他们敬礼。”
沈伊身子一僵。
她匆匆扫一眼电视,就看到贺霖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飞机旁边,看着抬下来的担架敬礼。
风跟飞机的声音呼呼呼地作响。
哭声隐藏在这些风中,沈伊看一眼贺霖,他低着头抽烟,指尖轻轻一按。
电视屏幕黑了。
沈伊想着,难怪今晚又喝酒。
她伸手,将醒酒汤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