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别人不一样, 不能光叫名字。
霍澜庭是这么说的,徐迦宁看了他好半天, 也没能想起来一个与众不同的什么称呼来。她鲜少在这种事情上动脑筋,索性闭上眼睛,只说自己倦了, 不理会他了。
没有发烧, 霍澜庭探了她的额头,比较放心。
自背后揽着她的腰腹, 声音很轻:“你现在是霍太太, 心里不能想着别人。”
徐迦宁听得真切,嗯了一声。
他在被底抓到了她的手,与之交握, 缠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现在我们来想想, 有个更亲近的称呼才好。”
她没动, 任他将自己拥在怀里。
好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片刻之后,霍澜庭锁紧她双臂, 轻晃着她:“睡着了?”
怀中人立即挣脱,翻身对着他神情不耐:“你烦不烦?不叫霍澜庭那叫什么?”
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眼帘微动, 她想睡的时候脾气有点大。
霍澜庭再次上前,伸手到她颈下, 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好, 那以后想, 想睡就……”
话未说完,人再次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如果只是因为想睡,才发脾气,那样的话,应该很简单,每一次她发脾气都是这样的,霍澜庭定定看着她,仔细品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似乎在粉饰太平,坦荡荡地遮掩什么。
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他目光更沉。
床头灯没有关,徐迦宁困意全失,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真的是一丁点也睡不着了,二人中间隔了一点距离,好像漏风了似地。
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好像都睡着了,可分明都没有,徐迦宁依旧背对着他,不多一会儿,霍澜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忽然觉得,我们这是在吵架了吗?”
她不说话,闭着眼一动不动。
他声音很轻:“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徐迦宁还不说话,片刻之后,他靠了过来,二人背靠着背,终于暖了一点。
霍澜庭终于了解到了她一点,二人背靠着被,他试探着动了动:“如果你现在转过身来,抱我一下,那么我就当什么都没有过,从前过往再不过问。”
她从来骄纵,真的不想与他解释子易的事,听见他隐晦地提起了,只当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几分钟过去了,僵持当中,霍澜庭到底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再次摊开自己的手臂:“那我就再退一步,我已经转过来了,现在你过来还来得及。”
她双肩微动,不过还是没有翻身过来。
霍澜庭的声音已是几不可闻:“别让我等太久。”
话音才落,徐迦宁终于转了过来,她动了动,躺在了他的手臂上面,她半阖着眼,目光浅浅,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像是一只别扭的猫儿,可好歹他一退再退,她总算肯动一动了。
顺势将她拥住,他低着眼帘看着她:“我忽然发现,你太狡猾了,你自知理亏,所以发脾气来遮掩那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仿佛是被点到了穴位了一样,徐迦宁蓦地抬眸,看着他脸上神情复杂。
就像是窥见了什么小秘密,霍澜庭轻拥着她,渐有笑意:“所以呢,现在你气的什么?嗯?”
四目相对,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他一低头,薄唇落了她的唇瓣上面。
轻轻亲了口,又后退了些,继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