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人往西边眺望,他们必须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凶神恶煞般的敌人身上,虽然他们能清晰的听到从西边传来的蒸汽坦克发射的隆隆声。听得出来,那边的战况同样激烈。
仿佛无穷无尽的恶魔们在那一片混乱的人流中涌动着,看得人头晕目眩。这些恶魔野蛮而狂暴地撞上矮人战阵,就像是墨绿色的海浪冲在礁石之上,所溅起的,却是粘稠的鲜血和断裂的残肢构成的浪花。钢铁与钢铁,钢铁与肉体撞击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盾墙之后,严阵以待的矮人战士们举起手中沉重的大锤和战斧,宛如挖矿打铁一般,乒乒乓乓的敲打在恶魔们身上,把他们打的筋断骨折,皮开肉绽。也有的地方,盾墙被恶魔们撞开了,盾牌后的矮人被压翻在地,但是后排的矮人士兵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堵住了缺口。
与刚才矮墙之战不同的是,这一次身处斜坡缺口处的矮人们完全不会阻碍到步枪手们的射界,这使得后者可以尽情的倾泻火力,反过来又极大的减轻了前者的压力。但饶是如此,面对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来的恶魔,矮人们依然倍感艰难,被对方这种流氓式一波流给压得透不过气来。
短短地一刻钟时间内,在所有战斗人员已经绷到了极限的脑海中,却仿佛已经过了一千年那么久。矮人战士们死命的撑着盾牌,用力的挥舞着重锤与战斧,而后方的步枪射手们也在疯狂的射击着,他们身前的空弹夹已经堆成了小山,枪管也已经打的通红,但这场激烈战斗似乎还是永远是那副喘不过气的节奏。
虽然是初冬,朔风袭来,寒气逼人,但是阵地上的人们却个个汗流浃背,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枪口喷出的硝烟在热腾腾的壕沟里飘荡,混杂着一股烤肉的焦臭,说不出的恶心。
随着越来越多的恶魔涌入战线,最前方的矮人不可避免的被压制的节节后退,巨大的金铁交鸣和血肉飞舞之中,他们的阵列由厚实的方阵生生的被压成了扁条形,有的地方甚至被压得只剩下单薄的两列,眼看的就要被突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后方的矮人地堡里,传来了一阵阵轧轧作响的链条和滑轨移动的声音,这声音杂乱刺耳,但是在防守者们耳朵里,却如同天籁一般动听。
那是矮人火炮安装和移动的声响——从后面的地堡搬运矮人火炮的连队终于及时赶到了!
这是一段极为艰难的旅行,在这片坑洼不平的荒原上,在很多崎岖难行的路段,他们甚至不得不靠人力扛着数千磅的重炮前行,听着前线传来的喊杀声,这些炮手比任何人都要心焦。所以当来到地堡后门前的时候,他们六人一组,硬是靠人力生生地把火炮搬进了地堡,不止一个矮人付出了肌肉拉伤,累的吐血的代价!
几分钟后,链条和滑轨移动的轧轧声停了下来。正在激战的矮人和人类射手们都有点心不在蔫,他们竖着耳朵,不时抽空往地堡那边看上一眼。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必将是雷霆般的一击,人们都亟待这些大家伙来缓解目前的危局,给大家提供一个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期待下,时间又缓慢的走过几分钟,一阵雷霆般的轰鸣终于响了起来。
地堡二楼的炮位上,重达数千磅的矮人火炮猛地后坐,灰黑色的硝烟在炮口膨胀开来,掀起重重气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