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炯,闫琪杉恭谨的不敢多言,现在官场上是风声鹤唳,看样子都是支持‘新政’的,但在具体的作为上又分了很多种,不少投机的人在士绅反对声浪中原形毕露。
有些人畏缩不前,艰难怕事,更有些人言语晦涩,更好似站在了反对面。
自然,更不乏那些骑墙派,在辞官潮中,这些人占多数。
朱栩仿佛随口而言,转头又看向闫琪杉,道:“湖广历来是土地肥沃,盛产米粮,虽然有天灾的原因,其他问题也不少。”
作为湖广巡抚,闫琪杉自然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沉色道:“皇上放心,臣等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计划,从最基础的田亩开垦到最后的税粮收取,都有日臻成熟的规划,皇上给臣五年时间完成‘新政’,五年后,湖广的粮食产出一定能超过南直隶!”
朱栩对于这句明显是吹牛的话仿佛没有任何所觉,反而赞许的道:“恩,有决心是好的。朕与内阁都在看着,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闫琪杉沉声道:“臣等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朱栩笑了笑,端起茶杯,刚要再说话,李德勇就从外面冒雨匆匆跑了进来。
三人目光都转过去,李德勇来到朱栩近前,从怀里拿出一道奏本,低声道“皇上,京师大学校长贺三才的奏本。”
贺三才?
朱栩看着他,好奇的接过来,翻看一开,笑容渐没,最后更是变成了冰冷之色。
周霖炯虽然不常在京城,但也知道当今这位是个好脾气,从来不轻易掉脸色。
闫琪杉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好奇朱栩的这道奏本写的是什么。
朱栩看了两人一眼,将奏本推过去。
周霖炯接过来低头看去,顿时脸色微变,继而不言语,递给闫琪杉。
闫琪杉拿过来,扫了扫,眉头微皱,也不说话。
朱栩压着怒气,看向周霖炯,道:“你怎么看?”
周霖炯默默沉思片刻,道:“皇上,臣在四川待过一年,秦副元帅名望很高,功勋卓著,臣认为这道奏本,言过其实,已经出了议政的范畴,属恶意攻击。”
闫琪杉没敢吱声,因为这道奏本是弹劾秦良玉的。
原因是京中近来传出消息,孙承宗因为年老体衰,不胜繁务,准备年底之前乞骸归乡。
而接任他的,不是盛传已久的曹文诏,而是帅府排名第一的副元帅,秦良玉。
贺三才这道奏本,里里外外都是对秦良玉作为女人身份僭越朝堂的攻击,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几乎将秦良玉形容认定为一个祸国殃民,乱及天下的无耻女人。
大明早就传出了当今这位亲自出城十里迎接秦良玉的故事,都知道朱栩对这位女将军抱有特殊的好感,谁会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写这样的奏本?
要知道,这样的风险非常大,以朱栩的年纪,等于是自绝仕途!
偏偏就有人写了,而且还是京师大学的校长!
从本心来说,闫琪杉也不赞成秦良玉担任帅府元帅,内阁右次辅,这……太过荒唐!
但从秦良玉的履历来看,认真来说,没有问题,进一步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在大明这样的体制中,能有什么威胁?
问题就在于,秦良玉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跻身于朝堂上,站在一群男人之间,还是前面,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对官场会有如何的震动?在民间会形成怎样的影响?
这是对中原王朝千年的伦理纲常的挑战!
绝大部分读书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