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那儿喘气,邹布衣忽然听见阵阵清越的琴音自后方响起,虚空中因为诸多七境交手的混乱不堪的灵能竟然稍稍平复了几分,更有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气没入自己身躯,修补着因为激战而留下的伤势。
半眯着眼睛,邹布衣静静聆听着琴音,直至那琴音结束,才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忽然,一人在他身后好奇问道。
大战过后,邹布衣正属草木皆兵,冷不丁后面有人,顿时身子一抖,不过他迅速听出来人身份,赶紧回头笑道:“胡娴。”
来人正是胡娴,似是因为此次大战关系,她少有地穿了一身红色纱裙,香肩半露,端的风华绝世。
见邹布衣脸上惊喜,胡娴心头莫名一涩,轻声笑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邹布衣蹭地站起来,活动着双臂,笑道,“听了你的曲子,早没事儿啦!”
见他明明脸色苍白却还在逞强,胡娴沉默片刻,忽地俏皮一笑:“听说我和妖哥去海外的时候,你去过花梦音坊啦?”
邹布衣闻言一怔,蓦地大惊失色,慌忙道:“谁说的?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去过花梦音坊?你别听别人瞎说!”
瞧见他慌张的模样,胡娴愈加觉得有趣,嘻嘻笑道:“没有吗?可是我听说,你可是一掷千金,买了那位红袖姑娘哦?”
平白蒙冤,邹布衣几乎气炸,恼道:“胡说!那红袖明明是……”
见他着恼,胡娴不禁噗嗤一笑,柔声道:“好啦,我逗你的。”
邹布衣一怔,不由地讪讪一笑。
看着这个围在自己身边数年之久的家伙,胡娴温婉一笑,轻声道:“等这次大战结束,我也要三十多啦!”
见邹布衣傻愣愣看着自己,胡娴心头微恼,银牙轻咬,一字一字,缓缓道:“我都成老姑娘啦!”
邹布衣此时才醒悟过来,怔怔地看着她,蓦地惊喜交加地瞪大眼睛,喜道:“你……你是说……”
咬了咬嘴唇,胡娴有些羞怯地扭过头去,不满道:“这种事儿,不该是我来说吧?”
“是,是,是……”邹布衣一时间手足无措,茫然道,“我该怎么办?哦哦,要先找媒婆,上门说亲,不对啊,你是孤儿,要不找陛下吧?长兄如父,嗯嗯,就找他,还得找媒婆,可是这儿哪来的媒婆……”
见他语无伦次的模样,胡娴心头愈加温暖,如今落入重围的阴霾也在心间悄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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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岳雷没打伤你吧?”
因为要坐镇中军,杨仁杰和项蓓蓓负责的防线虽然相邻,但是也不好抛下下属贸然过去,所以杨仁杰也只能跑到防线最西侧,伸长了脑袋往那儿张望。
遥遥听见杨仁杰的声音传来,正在和下属商议调整布防的项蓓蓓不觉脸蛋一红,羞恼地瞪了那儿一眼,没有搭理他。
见项蓓蓓没有回答,杨仁杰不觉大急,又是连忙追问起来。
见他嚷嚷个没完,项蓓蓓在一帮下属调侃的目光中愤然走出大帐,望着东面吼道:“喊个屁啊!没事!”
“哦哦。”杨仁杰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浑然没有一点身为舔狗的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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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将军夫妇真是感情深厚啊!”
听见杨仁杰那儿的动静,完颜孔雀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叹气刚巧牵动了伤势,顿时疼得他直咧嘴。
白天时候进攻他这儿的是宗泽所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