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歇息时,驿馆的官员便同他们说了,今日白天一定要加紧赶路,若晚上还到不了下一个驿馆或者镇子的话,定然会有危险。
孙从文问起原因。
那人也是好心,便道:“今年各地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干旱,北地的陶州、汉阳两地算是最为严重的了。这眼看老天爷都不给人活路了,许多人便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活计。所以你们要小心着些,万不可露宿野外,定要到大的镇子里落脚才是。”
孙从文连声应下,且谢过人家。
这日他们路上走的便比往日快了许多。可尽管如此,在天黑之前,他们还是没有赶到下一个驿馆。
又摸黑赶了一段的路,路边有三四户人家,进去看时里面却人去楼空,想来这主人家多半也逃难去了。
因为前面还不知要走多久才会镇子,柳林问过李沁同孙从文之后,决定在此处先行歇下。想着白日里那驿馆人的提醒,他们连火都没生,只简单的吃了干粮,便将屋子随意的打扫了一下,便歇下了。
半夜的时候,李沁被粒儿喊了起来,李沁睁开眼睛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刚想问粒儿,便听外面柳林的声音传来:“表姑娘起了没,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因为有了先前的提醒,李沁睡觉连外衣都没有脱,光是听柳林说话,便已经能感觉其紧绷的感觉了。
李沁连忙爬了起来,开了门跟着粒儿一起走了出去。
柳林没想表姑娘出来的这么快,当即还楞了下,不过很快他就道:“表姑娘,有不少人马朝咱们这边来了,为保你的安全,我们必须马上就走!”
看来先前那人说的是真的,李沁当即便问:“柳叔可知来了多少人?”
“少说二三十人。”
“若我们就这样走了,那父亲的……”李沁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些许不安。
柳林自然明白,当即便道:“表姑娘放心,在来叫醒姑娘之前,我便已安排妥当。此处有当地人挖的菜窖,只是需要先委屈下李大人。”
一向最警觉的柳林,在听了驿馆那人的话之后,自然更加倍小心。几乎是他们准备刚刚歇下,外边便有了动静,那感觉就像有人时刻盯着他们一样。
好在先前只有一两人,柳林没敢打草惊蛇,只悄悄同孙从文还有丁廖姚旭他们慢慢的布置了一番。待外面稍事安静了一会儿,这才过来叫醒姑娘。
柳林先前还以为那人已经走了,可谁知没过多会儿便听到了有二三十人朝着这边过来的声音。柳林这才知道,他们这伙人,怕是早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晃荡了。
当下这样的情况,柳林若照实说了,表姑娘还不知会怎样。
李沁还没有听到动静,但看着柳林难得严峻的脸,也知情况危急,“眼下这样的情形,也只能先这样了!”
匆忙间几人跳上马车,孙博明架着马车,丁廖在前面开路,柳林同姚旭紧跟着马车后面断后。
柳林怕李沁多想,便道:“咱们白日走了一天,此处离下一个镇子不远,只要到了下个镇子,咱们便安全了!白日驿馆那人也曾说过,这些人多半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表姑娘不用太过担心!”
表面上这样说,实则柳林自己心里也没底的很。
马车跑的飞快,自上了官道,孙博明连连抽着马鞭就没歇过,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好几里地。
大约跑的动静被后面的人听到,没等众人松口气的时候,后面隐隐就有马蹄声传来,且明显加快了许多,渐渐的就连李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