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他们,田地照常种,赋税照常减,让他们种不出粮来我又得不到好处。”
沈润望了她一会儿,说“我是真不想听每次人们一提起你就说你是一个‘嗜杀狠毒’的暴君。”
“我倒是挺喜欢的,他们又没说错,我喜欢看人跪在我面前哆哆嗦嗦的样子。”
这已经算是“暴君”的口吻了,她的兴趣实在恶劣,沈润继续道
“我先回来的这几日,以丰国公为首,文武大臣一个接一个地来,诉苦的、进谏的没完没了,不管是你登基之后没多久就装病出宫,还是你在灵溪做的事,他们都觉得你太过火了,有失体统,身为帝王的自觉。”
晨光笑“我后日上朝,你叫他们当着我的面说。”
沈润想了片刻,冷嗤道“留下的都是怕死的,也只敢向我谏言!”
晨光笑吟吟说“你也不是手不沾血的,为什么他们在对着你时还会觉得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能听进去,那是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能笑着听完,换做是我,是我不爱听的我早就叫说的人滚了。”
“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是美德,你不爱听就叫人滚,时间久了,就没人再说话了,哪怕是应该说的也不会再说了。”
“我需要知进退的聪明臣子,不要爱撞墙的死木头。”
她过于伶牙俐齿,沈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正色对她道
“但我还是要说,你重刑治国可以,但不该亲自出头,我不赞成你揽这个恶名。”
“我要这个‘恶名’镇住这片土地,至于那些不怕死的,死我手里的都是不怕死的。”晨光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沈润叹了口气“这次回来,路上多少人刺杀你?”
晨光只是笑,回答,她说
“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我不会照你说的做,我的想法你现在也知道了,你赞同与否对我并不重要,若要和谐共处,只能求同存异。”
“你真的明白我的想法?你以为我是为了朝中那些各怀心思的大臣、民间那些不知名姓的百姓才劝你收敛一些?”沈润问,她的话已不会再让他生怒了,面对她,他只剩下了浓浓的无奈感。
晨光微怔。
“我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不要太冒险。”他的手掌贴近她的鬓发,轻轻抚弄,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语气深重,声音却很轻,“算什么,独自老去才是最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