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说那个贱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到了现在也不敢出来见我,孙文记,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在后面给她撑腰!”
姑娘爱慕的眼神让孙佐好不得意,他孙大少爷有钱不假,却从来没有女子用这般目光看过他,只觉得心头舒爽恨不得仰天大吼,只是不远处还有个惹人厌的苍蝇,不把他赶走了,所有人都难得清静。
“罗庆才,你还真够不要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本身就是个癞蛤蟆,还想着吃口天鹅肉,你算什么东西?子怡姑娘也是你这种下三滥的玩意能够随便招惹的么?”
“你!”罗少爷勃然大怒,只觉得落了面子,这尤其还是当着姑娘们的面,今日若是不讨个说法,明日他的名号就臭大街了,以后还怎么在苏州府混下去。
孙佐得势不饶人,居高临下一脸不屑道:“喝酒听曲找乐子,图的就是开心两个字,掏钱付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事后翻悔算是几个意思?你若是有种,现在就带人去砸了万花楼,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绝对二话不说在摘星楼给你摆上几桌;可你要是不敢,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少在这里脏了我们大家伙儿的眼!”
苏州府说大不大,说下不小,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公子哥儿,谁还不知道谁的跟脚,那罗庆才也就这点出息,你让他砸了万花楼,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别说是他,就连他家老子来了都不行,万花楼在苏州府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你还真当人家背后的靠山是吃素的呀。
“孙文记,别人怕你孙家,我可不怕!”罗大少恼羞成怒道:“告诉你,今天谁也护不了那个贱女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说吧,你想怎么样?”孙佐也是感到棘手,他又是不屑又是鄙视甚至还肆无忌惮的嘲笑,那是因为罗庆才拿他没办法,同样的,对方若是铁了心的想要干些什么,他也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
“我在她身上花了几百两银子,钱,少爷我不在乎,但这口气我忍不了!她想从良,先陪我三天三夜再说!”
“喂,别过分了啊,子怡姑娘已经从良了,从今往后就是干净家的女孩子!”
“干净?”罗大少一脸夸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孙文记,你没吃错药吧?她干净?她就是个青楼妓女,一个婊子!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你跟我说她干净?我呸!”
“住嘴!”李瑜出来阻止时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在场的基本都是青楼里的姑娘,日思夜想都盼着有一天能够脱离贱籍,离开火坑像世间的其他女儿家一样,嫁夫生子,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只是在这一刻,她们每个人都觉得身体无力,觉得人生好像失去了希望:假的,都是假的,我们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不管洁身宴办的有多好,不管把身子洗的有多干净,在别人眼中,我们永远都是肮脏下贱的女人,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残酷的现实被一代又一代人用美好的谎言编织起来,光鲜亮丽的‘外表’吸引着姑娘们的憧憬和向往,却没有人知道这里面藏了多少血和泪,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冤魂和枯骨。
“快来人啊,子怡姑娘昏过去了!”
洁身宴到了现在算是彻底毁了,李瑜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他那目光过于骇人了些,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