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元?宸元?桢桢?”归真踩着瓦片走过去,在她身旁半蹲下来,“生我气了?”
“是我不好,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只是……听不得你说离开,我舍不得……”
“不气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出气吧……”
周竹桢突然抬头,一把箍住他脖子。
归真重心不稳,又不敢反抗,猛地往前一扑,不慎把几块瓦片从房顶上蹬了下去。
砰!
“哎?”屋子里传来人声,“孩子他爹,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一个女人推门出来,朝屋顶望了一眼。
两个白色的人影站在瓦房的屋脊上,月色下俱是面色惨白。
“有鬼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哎呀。”周竹桢侧身避过一个飞来的擀面杖,一拉归真,“快跑!”
村子里陆陆续续亮起灯火,有村民拿着蜡烛出来查看。
归真跟在周竹桢身后,任她拉着往前轻身腾跃,两人都是高阶修士,却谁也没有用灵力飞行,只是凭借着凡人的武学身法从屋顶树梢飞掠而过,直到跑出几里地,才停了下来。
归真心跳得飞快,紧紧盯着周竹桢。
>/>周竹桢喘了口气,抬起头,朝他笑了一笑:“一直跟着我,不放心啊?都要到山门了还不现身,莫不是打算在外面过夜?”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见你……”归真急忙解释了两句,才回过味来,“你……你故意骗我出来?”
“我哪有?”周竹桢挑眉,“你居然凶我,我可真的伤心了。”
归真涨红了脸:“对,对不起,我没想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周竹桢大笑,“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笑起来神采飞扬,有种狂诞豪放的美感。
“那你,真的不生我气了?”
“不存在的。”周竹桢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为何要生气?还要感谢你出言警醒,否则我不会这么快意识到问题。”
她神情洒脱,归真观察了一会儿,才略略放下心。
“人常道站得高看得远,殊不知,站得太高,也会被下面的云雾遮了眼。”周竹桢拉着他的手,“人活着,还是得接地气——等七洲盛会结束,你陪我出去游历一阵,好不好?”
归真重重点头。
“好。”
……
卫长歌返回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了含光峰看望周竹桢。
“师姐,之前门派传讯,说你在门派外遭了人埋伏,还受了伤?”卫长歌拉着周竹桢的手,把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三遍,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松了手,“伤得厉害吗……原本我一接到消息就想赶回来的,可联盟那边事情实在太多……”
“不碍事的。”周竹桢微笑,“一点皮肉伤而已。”
“便是小伤,也不可轻忽。”卫长歌蹙眉,“这次是怎么搞的?叩关纸鹤这么重要的东西,是如何流出去的?”
周竹桢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贼子大胆!”卫长歌咬牙,重重一拍桌子,盏中的茶水都溅了一些出来,“竟敢冒用我的名义……要不是已经死了个干净,我必亲自捉了他们来千刀万剐!还有那陇月——逐出门派,怎么还赐了她虚无玉?师姐你也太善良了!”
“那东西我留着也无用。”周竹桢说,“反倒经常激起些不太好的回忆……丢了就丢了,眼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