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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水已捧过签去外头找人解,蒋婓见状,柔声问道:“表姐为何不去解签?”
方璇笑了笑未答,她便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半晌不解其意,道:“表姐这签倒是奇怪,旁人或是吉凶姻缘,或是富贵前程,竟还有这样深奥难懂的签吗?”
“我也不知呢。”方璇面上淡淡地,并不十分急切,蒋婓将签递给檀香,“你去外头看看,可有哪位先生能解。”
檀香应一声,往外头走,殿前却走来一老僧,须发皆白,面有沧桑,穿了一件半旧的大红袈裟,其貌不扬,却极虔然,眸子里透出一股宁静寂然的平淡,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可否借施主签文一观。”
不等檀香说话,一双枯瘦的手已经接了过去,只一眼,含笑道:“这位施主有缘,千江如众生,就如月照江水,无所不映注3。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注4。梦是缘生之法,有缘必定有因,依心为因,托事为缘,便知来去何为。”
蒋婓听的糊涂,更加迷茫,却又不好开口问,只看着方璇,见她亦双手合十回礼,“多谢师父解惑。”
“施主何惑之有,是贫僧妄言了。”和尚观她云淡风轻,笑道,“施主命格极贵,乃是上上之签。”
贵?方璇不置可否,却也郑重行礼。
此时乐水也拿了解签文回来,蒋婓扫了一眼,是个上签,虽高兴,到底不如方璇的上上签好,便有些恹恹地,正要请老和尚再看一看,他却又念一声佛号,告辞离开。
待出了大殿,便问拜过文殊菩萨回来的蒋横,“哥哥可曾见着先前出去一位和尚?不是说这寺中无人解签么,怎地他却来解?”
蒋横摇头,“我亦不知,等会儿问过子白兄,他兴许知道。”
看到方璇出来,迎上前问道:“表妹可求签了不曾?”
“表姐求了个上上签呢,只可惜不是求的姻缘,只怕哥哥要失望了。”蒋婓酸道。
方璇笑道:“佛祖面前,你莫要胡说,表哥可知萧大人去了何处?”
“他说要四处逛逛便独自走了,我亦不知。”
“奴婢方才好像看到萧大人去了后殿。”乐水接了一句,只听蒋婓道,“可看清楚了?现下日头已经迟了,咱们还要快些上山呢,再者说纪公子还等在外头,耽搁久了也不好。”
蒋横便道,“咱们再略等一等,四处看看也好,我自去和子白兄说一声。”
待他一走,蒋婓轻蹙了眉头,“不知道这寺庙中可有水喝,表姐你等一等,我去看看。”说着要乐水跟上,自去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