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曹军在大叫道“岸边有人,快靠岸追击。”
当下刘贤不敢停留,急忙往南而去。
急速跑了许久,刘贤身上就穿了里裤,又累又饿,回头观望了一下,见曹军并未追来,当下转目四顾,欲要寻一处住宿,弄点饭吃。
兖州人口不多,乃是地广人稀之地,加之黄河岸边的东郡此时正是战区,汉军、曹军的大军虽在濮阳、白马、延津等几处要地对战,但其他地方却也有小股部队游荡,对百姓伤害极大。刘贤顺着一条道路走了许久,这才在路边看见了几块麦田,当下不由大喜。
要知道有正在耕种的田地那么这附近就必定有人居住。当下刘贤快步往前又行了二三里,转过一处山坳,就见前方显出了一座田庄。当下刘贤迈步欲往前走,随即却又迟疑了起来,暗道“东郡乃是战区,百姓并未尽数归附汉军,我若是就这么贸然前去,万一自投罗网,那可就亏了。”
踌躇了许久,终究是腹中饥饿,身上除了一件里裤,两个水囊之外再无别物,连生火都做不到。
迟疑之间,就听前方突然一人打着灯笼而来,刘贤急忙躲入路旁边的草垛之后。就见那人在路上来回走了几遍,随后咦了一声,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今夜紫气忽来,必有贵人到。老夫朱昌,字延平,敢情贵客现身一见。”
刘贤闻言迟疑了一下,暗自思量道“此人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不过看此人年岁,没有七十也当有六十,已经是风烛残年,他独自一人在此,便有歹意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
于是刘贤走出草垛,来到路中,对用雅言对朱延平拱手道“我是沛郡人,姓刘,名良。因避战祸来东郡,不想路上遭遇了劫匪,身上财物俱失,如今困乏难当。还请朱老丈行个方便,若能蒙赐一顿饭,一件干净衣服,则不胜感激。日后必当厚报。”
朱延平闻言,上下打量了刘贤一眼,随后笑了笑,道“既如此,贵客请随我来。”
说着,朱延平转身在前引路,带着刘贤往前方的田庄而去。
刘贤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即迈步跟了上去。
那朱延平带着刘贤进到庄内,随后叫起了家人,命整治酒肉招待贵客。随后又领刘贤去侧屋穿了一件干净衣服。
刘贤颇为感激,酒足饭饱之后,正要再向朱延平讨要一件卧房,然而抬眼一看,就见那朱延平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看。
刘贤不由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朱老丈,你为何如何盯着我?”
那朱延平闻言,收回目光,随后道“家兄朱建平素来善于相面,所相无有不准,便是先武皇帝以及现魏帝都曾请我兄长看过相。我虽愚鲁,于此术却也略通一二。今看贵客之相,甚是奇怪啊!”
刘贤闻言一惊,强笑道“哦,不知尊兄如今何在?在曹……朝廷之中担任何职?”
那朱延平叹道“家兄去年已经病故了。而我自己却一向闲云野鹤,自从年轻时在此隐居,至今已经三十年了,并未出仕。”
刘贤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不知老丈看我相貌,看出了什么?”
朱延平道“观贵客之相,原本二十岁之前可算小贵,应该是出身官宦士族。然二十一岁则当有大厄,此后泯然于众。然而甚为奇怪的是,似乎有什么外力突然改变了贵客的命运。命理开始琢磨不定,难以看清,但运道却勃然兴发,势不可挡。我平生相面极多,从未见过贵客这般相貌。这让我不由想起当年家兄为先武皇帝和当今魏帝相面之后,暗中来信对我所说的话。两相对照,今贵客之相,与当年的魏武帝颇有相似之处啊!”
刘贤闻言暗惊,随后笑道“